作画人与观书人的光景全然不一样,白无瑕负手而立,对自己那一书一画似乎并不关心。席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古怪,诸多本性不受约束的武人此刻却安静下来,不过仔细一看,大多数武夫面色紧张,额眉间虚汗密密。
见此情景,薛重冼知道是白无瑕那一书一画作怪。他突然一声轻喝,如警世梵音,二楼沉闷的气氛突然一扫而空。秦韶拭去嘴角的血迹,煞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薛重冼道:“不知武舫四甲的评定还有谁不服?”
台下鸦雀无声,无人再开口辩驳。棋评自不用说,连败四人的姚梦蝶都不是白无瑕的对手,自是无人再与白无瑕争锋。至于琴书画,见识了此中的不凡也没人再反驳,白无瑕四艺全甲并无疑问。
无人反驳,薛重冼心里却不是那么好受。江湖之争,亭台楼阁一时瑜亮,可此番白无瑕独占鳌头却没给其他三方留一丝情面。薛重冼抚须笑道:“白贤侄,以后的诗会你怕是不怎么受欢迎了。不过以你的境界,再停留在寻常的诗会评甲已没什么意义。何不提早踹开那临门一脚,看看门内风景?”
白无瑕淡淡一笑,已是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却道:“哪有世伯说的那么悬乎,修炼一事讲究水到渠成,小侄若是强提境界,就算登临指玄恐怕日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哦?那世伯倒是想知道贤侄想要成就什么气候?”薛重冼展颜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阴沉。
白无瑕笑而不语,静静望着眼前的薛重冼。薛重冼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才道:“贤侄莫非还想朝着那传说的境界去吗?贤侄可要知道,哪怕你仅有一丝登临那个境界的可能,必为大齐公敌,届时就算逸水亭也保不住你!”
“世伯过奖,无瑕哪有那么大的志向。不过天下武夫何其多,若是没人对那个境界存在幻想,似乎也太无趣了!”白无瑕饶有兴致道。
“贤侄这心境当真天下无双,怪不得能压得江湖年轻一辈喘不过气来!”薛重冼恭维一句缓解尴尬,武舫定评就此落幕!
待白无瑕等人下台,璞王曹景绚才施然登台。柳池那首青玉案虽在他心里落下不浅的阴影,可该走的流程,作为皇族的代表他却不能推辞。
曹景绚挥挥手示意众人平静,才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今次楚州诗会却让本王大开眼界。武舫自不必说,薛楼主的定评想必无人不服。至于文舫,今日缺难得的见了个高低!”
曹景绚说着看向柳池这一桌,接道:“文舫之中,对、诗、术、评、论五舫,皆有柳池柳择生的佳作,且刚刚那首青玉案更是艳压群芳,境界造诣,此间若谁有不服可将佳作呈上?”
曹景绚话说得随意,可他这随口一问却难住了不少人,此间就算有人藏拙,可要说敢拿出超出那首青玉案的佳作,众人怕是有也会心有余悸。无他,只因为柳池那首青玉案的水准实在太高,想要作出可以媲美的都难。曹景绚此问只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巴,然后将柳池推到台前。
他继续道:“若非亲眼所见,本王也不信文舫能出柳公子这样的贤才。今次端午诗会,柳择生白无瑕二人日月同辉,实属大齐之幸,天下之幸!待会儿还请二位与我等同登三楼,与本王畅饮一番!”
白无瑕站起身微微颔首,柳池见状也才起身鞠了一礼。
璞王言罢,十数位舞女便登台献艺,众人交杯换盏曲水流觞,柳池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叶彤要上三楼,他自己倒是能上,可他却不知道上三楼的条件,刚才曹景绚显然没有其他的表示。而且刚刚的武舫定评,给了他太大的冲击。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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