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母的重担,可是她偏偏坐上了这个位置,却还是没有自知之明。她做了许多错事,也被人算计的很惨,可这一切都未曾动摇皇上分毫,可见皇上对我那傻女儿并没什么情分可言……”
“情分?”皇上收起笑脸,道:“为臣之道,算计君王也便罢了,算计了还要跟朕讲情分?女肖父,在皇后眼里,情分大不过权力。”皇上坐直腰身,道:“皇后争权夺利的心比当年的刘相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刘相悲切的跪在天枢宫冰冷的金砖上,道:“微臣知错,只要能保皇后娘娘平安,微臣听凭皇上安排。”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道;“刘相可要记得今日所说的话,如今……”皇上摇晃着手中一本折子,道:“如今朕要一份名单,各州府、衙门,乃至朝堂、江湖,你与柳太师的人的名单。日后刘相若能急流勇退,朕倒是可以考虑将柳妃肚子里这个孩子交由皇后抚养,刘相以为如何?”
刘相以头点地,道:“粉身碎骨,但凭皇上吩咐。”
皇上扶起刘相,笑道:“岳父大人客气了。”
皇上与刘相的交易乃各取所需,刘相渐渐交出手中所有的筹码,而柳太师却不知不觉间被皇上出卖了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秋试在一片暗流涌动中开始,却以风平浪静为结束。
柳太师与刘相的人多被皇上发放到了偏远的州县或者无关紧要的职位上,美其名曰“历练”。如今皇上的态势再清楚不过,不论这人学识多么高深、能力多么卓越,都不中用!皇上只打算培养自己的势力,刘柳两家将要被放弃了。
柳太师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疑惑的是皇上如何做到对他与刘相了如指掌的?而刘相居然泰然自若、不为所动?愤怒的是皇上这一手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的本事一如既往!以为他会与那几个稀里糊涂死于非命的皇叔一样吗?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柳太师虽然站在天枢宫里早朝,心却已经飘到了玉衡宫。前些日子因为宫中要举行殿试,柳刘两位夫人都已经出宫回府了,不知柳妃娘娘最近如何了……想到柳妃,柳太师心下稍安,柳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才是柳家的未来。只是……柳太师暗中瞥了一眼刘相,只是千万要提防刘相家那个疯女儿才好。
此时的刘相目不斜视,只认真听着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再无心争斗一般。
呵……老疯子生了一个小疯子,又有什么办法呢?疯起来居然什么人都敢咬,一个专门咬长公主,一个偏要咬他。长公主不可欺,难道他柳太师就是随便可以踩一脚的吗?等到柳妃肚子里的孩子真正落地,前朝、后宫,岂能再有他们刘家的位置。
柳太师心中得意,一脚站累了,换了一脚支撑,居然抖起腿来。苏玄远远的看着那只站不稳的腿脚,只觉得好笑,便再让他得意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