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詹士府邸,王振面前的几案上,放着好几封黄绢通报,他已经反反复复看过几次了。依然还没有下定决心,但紧皱的眉头,沉思的表情,一点没有影响他鹤立鸡群的气质,在围坐成一圈的几人当中,显得是那么的矫矫不群。
见他久久不语,他左侧文士模样的中年有点着急,拱手长揖:“公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唉…”王作叹了口气,望向屋中其余三人:“汝等皆如是想。”
这三人对望一眼,齐齐如那中年文士般长揖到地:“王朗大哥说得不错,公子,此乃天予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四人目光灼灼,眼睛都盯在了王振脸上。王振心中雪亮,这四人全是自家的包衣奴才、死忠家臣。都是想籍着这次映月公主比武招亲,希望自己应驸马之选,届时大家全部水涨船高。
也难怪几人这么想,说到容貌人品,人才武功,当世恐怕也真没哪一个青年男子能胜过自己。就连映月公主本身,虽有武神之资,但现在也远未成长起来。
至于那被一帮长辈强行包装起来的赵括小儿,或有三分本事,但一个连剑师都不是的蝼蚁,岂配和自己相提并论。也就是拜了个好师父,暂时可以猖獗些时日罢了,等到自己晋圣,那时候,大势碾压之下,那小儿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自己真个去比武招亲,基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只是妍冰哪里…自己惯常披荆斩棘,相信靠一己之力就可以打出一片天空。现在却是要因人成事了么……
开始那中年文士王朗跟随他日久,很能猜测他的心意,知道他实已动摇,赶紧接道:“正是如此,其实公子大可不必纠结,圣旨上写得清楚明白,凡爵位继承者,皆必须参加比武招亲,这可是由不得公子您了。”
他下首的那人更是低声吟哦:“王逐月,逐月日高飞,高飞上帝畿。”
“放肆!”王振脸色一沉,怒声呵斥。
王朗:“公子不必动怒,这非王满所作,实乃这几天在邯郸传唱的童谣。”
“别人怎么传唱我管不着。”王振依然面沉如水:“但出汝等之口,入吾之耳,仅此一次,下次绝不轻饶。”
“是,吾等体会得。”王朗等四人齐齐高声应诺。
话虽如此。可王振自己却脸色逐渐苍白,手指微微发抖,有的东西,就如春天的野草一般,只要冒出了一丝苗苗,想扼杀就是痴心妄想了。野心一当释放出来,想再关回笼子里,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当年大赵帝国祖上凭的啥——凭啥三家分晋的。
王振举目远眺,陈妍冰远远的站在庭院的池塘边——每当几个王氏家臣过来,女孩均是自觉如此。此时,只见她站在一株柳树下,右手拉着一根垂下来的柳条,眼望池水,爆炸的身材更凸显了这一刻的衣衫单薄,楚楚可怜。
妍冰从对自己一见钟情后,根本不顾流言蜚语,毅然决然冲破世俗的枷锁,以盖代之姿容,却对自己百依百顺,这番情意,实是世上少有。要知道,当年学院初相见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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