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一队嫡系盐丁以外,无非便是当地的盐丁与收容的近百户灾民。
与驻扎在其他地方的嫡系盐丁一样,这里的盐丁队每日在大队长的监督下,按照从文登发来的指示有条不紊的操训,两班轮换外出缉查。
灾民多是在附近巡检司买下的荒地里进行复耕工作,也有的就到盐场里的盐田帮工,极少数有些手艺的在巡检司的帮助下都是有各自的铺子,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现在宁海以东的盐货交易集中在两个地方,其中之一便是唯一出盐的赤山镇,另外一个就是巡检司署和文登营盘所在地,这也无形中使得赤山镇与文登繁华许多。
毕竟各地的盐商盐贩都要来这里解决食宿,花钱消费,盐丁们也是络绎不绝的出出入入,地方经济自然被带了起来。
过完年后,就连宁海州城中有的商铺也在这里开了分号,毕竟这边人虽然还没有州城多,但繁华程度比起州城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有心人还看出来,这两地的繁华程度要有赶超州城的趋势。
王争发现一件事,自己已经控制了半个登州府的盐货买卖,也算是日进斗金,但是转眼间,刚揣进兜里的银子还没捂热乎就都是流水般的花了出去,一点也积攒不下来。
毕竟五队嫡系盐丁四哨战兵都是要吃饷的,衣食住行都需要王争来解决,最近王争又让招募来的匠户们建了几个铁匠铺子,把鸟铳的研发提上日程。
这几个铁匠铺子建好后,鸟铳要是想做好就更不能心疼银子,从小小的铅子原料开始都是一样马虎不得,在这方面王争也是下了狠心,不管要花多少银子,鸟铳这个大杀器都是要搞出来的。
刚刚过完年,王争就感觉到各方面来的压力,钱虽然挣得多,但是花的也快,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就要入不敷出,那可是个灾难,是时候想想其他赚钱的法子了。
三月份的初旬,金山左的地方盐丁大头目牛平亮来到了王争的宅院。
现在的牛平亮与半年前有很大不同,那时候他只是个地方上不大不小的一个盐丁头目,现在却是金山左地界数一数二的人物,走起路来腰间的手牌都是虎虎生风,言行举止间充满自信。
话说回来,在外头不管多神气,牛平亮都是对这位上任半年多的巡检都是又敬又惧,也不会忘了自己有如今的地位是靠的谁。
平素里别看王争和颜悦色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但一到了说正事的时候却是严肃的可怕,杀伐果断,简直像换了个人。
这间木房甚至都不如他自己的宅院,但牛平亮却是低着头走进去的,进门后看见一个背影后立刻就是半跪在地上:
“卑职牛平亮,见过巡检大人。”
王争转过身,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手指像一侧道:“坐,金山左又有什么消息?”
打了个寒战,人高马大的牛平亮坐在那却是如坐针毡,没多久就再次起身。
“卑职手下的杆子们打听到养马岛的风声,那刘备这几个月并没有消停,他把私盐用海路偷运到辽东,给鞑子送盐。”
听到这话,王争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
“居然给鞑子运盐,这个刘备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