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是看清难民有多少人,各个关口可有消息传回?”
“难民人数不下千人,关口未有...”
这嫡系盐丁还没说完,从庄园外便有一个盐丁狂奔而来,这个盐丁之后不久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盐丁,多是匆匆忙忙,少数人身上还带着伤。
无一例外,这些盐丁带来的都是坏消息,刑一刀越听越是心惊,根本不敢相信。
据各地的关口盐丁所报,就在几里外,浪里白条正带着两千多人的水匪朝这里冲来。
听到这个消息,各个盐丁大小头目都是议论,眼中都是恐惧。
这对比可太悬殊了,驻扎在这里的盐丁大队只有一百五十人,来的水匪却是这个数字的十倍还多。
“这可怎么办是好!”
“不若我们先退往盐场内待援,等到大人的文登兵到了,再伺机反攻!”
这种声音占了绝大多数,很多人都不赞成在庄园里等死,刑一刀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话,见到周围的议论声愈来愈大,终于是忍受不住,大喝出声:
“闭嘴!难民来此寻求庇护,我们若是也畏敌避战,临阵退缩,与张大成手中的那些贪生怕死之辈有何区别?再有妄言退者,休怪我手中这口长刀不留情面!”
刑一刀说完话,冷眼环视,场面顿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他,又听刑一刀说道:
“立即召集灶户、帮工,将庄外的难民也都接到盐田中,外院就由我们盐丁来守,决不能让一个水匪破坏了盐场!!”
很快的,灾民与庄园的灶户帮工都被保护到盐田,刑一刀聚齐了所能找到的所有盐丁,算上后来的几百号地方盐丁,也要有个七八百人,起码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地方盐丁们本来是慌乱不已,但是刑一刀却带着嫡系盐丁守在最前线,其余的盐丁都被感染到,默默的抽出腰刀。
没多久,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杆破破烂烂的大旗,下面黑压压的水匪冲来,个个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钢刀与钢叉,凶神恶煞,若是普通的卫所兵见到了定然是心惊胆颤。
金水河的水匪看样最还真是有些存货,居然找出十几个弓箭手朝庄子内先设了几轮,一个地方盐丁被射中,握着伤口惨嚎。
刑一刀走过去,在那个盐丁惊恐的眼神中,一把将插在他胳膊上的羽箭折断,眼中露出些许关怀之意:
“你去盐田里养伤,你们地方上怕死的盐丁,也都进去吧。”
轻飘飘的一行字说出来,刑一刀脸上还是那样波澜不惊,但这个地方盐丁却是红到了耳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个受伤的盐丁突然站起来,扯着脖子大喊,道是不想进去等死,要跟着一起杀水贼。
几百号的地方盐丁虽然战斗力不如嫡系盐丁,但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后头护着的都是百姓与灶户,他们这些盐丁哪里能碍下脸面走进去。
当下都是情绪激昂,大声呼喊着要誓死守卫盐场,绝不能让大人失望。
有人注意到,刑一刀转过身去的时候,脸上居然露出一股笑容,只是这笑容闪瞬即逝,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