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天刚蒙蒙亮,我便离开了龙府去了和周洛倾约好见面的酒楼。
酒楼不大不小,处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我进去,随着小二到了已经预定好的那间房门口,打发走小二后我才推门进去,彼时周洛倾正品着茶,看来是等候多时了。见我进来,他立刻起身微弯腰道:“参见陛下。”
我关上门,挥了挥手对他说,“人多耳杂,无需注重繁文缛节,蜡烛可带否?”
他轻点头,挪出一个凳子置于我身旁,另倒了杯茶递给我。
“朕不渴,先看看蜡烛里面的东西吧。”
他的指尖微动,收回了茶杯,从胸前掏出那一截残烛,道:“微臣一直放在身上护着,未曾让它离开半分。”
我点头,从他手上拿过蜡烛,“辛苦周爱卿了。”
我端详了蜡烛片刻,然后双手用力一掰,“嘣——”很清脆的一声响起,蜡烛断裂。
“陛···陛下,这等费力伤手之事,可让微臣代劳的。”
我疑惑抬头,看到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尴尬,只是待自己想明白后,我就尴尬了。
“哦···呃····无妨,都一样···”反正都是要掰开的,反正··我也已是臭名在外了,不差这一回,也正好应了那一句“强健如熊”。
再次细看蜡烛,其断裂之处有一银色小筒显露出来,小筒很是细小,筒身由烛油包裹,在透窗而过的日光下泛着冷光。
周洛倾上前一步,弯腰从我手心挑拣残碎的蜡烛凝结物,我瞅了瞅他静默的面庞,自他耳间垂下的头发由窗外的风拂到我的脸上,痒痒的,有点难受,手又无法移动,我凝气,用力吹了吹再次向我拂来的发丝,而他的身子却是一震,白皙的手指僵在我的手心。“那个···”我想要解释。
他眼波一动,被我吹过的耳朵微红,退离了一步抢了我的话道:“陛下恕罪,微臣冒犯了。”
君臣有别,这是母后自小给我灌输的思想,所以庞晔每次做出什么出阁的举动的时候,我都会用这句话来阻止他,但是他却是从来不会安分下来,该放肆接着放肆,该调戏接着调戏,不过此时我这一吹,怎么看怎么像是我冒犯···或者是调戏了他···
半柱香时间后,周洛倾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小筒打开,里面只盛放了一张细长的纸条,我摊开,纸条皱得厉害,但是上面的自己却是清晰入目——恐庞要取圣上而代之。
取而代之···
垂眸思考了良久,以为看到这句话心里有多大波动震撼,可是以为也真的只是以为而已,我的心很静,像是没有半分惊扰。
周洛倾合上纸条,流光如同深井般深远,“陛下,只要命还在,洛倾定会竭尽全力,护陛下一生。”他说得极为认真,声音不大不小,但清晰万分。
我抿了口茶,凝望他道:“周爱卿忠心,朕明白。”音落,我从身上取下了另一只在密室找到的蜡烛,递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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