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死嗑的决心。
……
天上的雪花似乎也被她这股誓不罢休的狠劲打动,渐渐停了下来。
贺拔云开始脱衣服,轻装上阵。
先将佩刀取下,再脱掉外面遮挡雨雪的羊皮袄,露出紧身的长袖皮革短袍,最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居然把牛皮靴和羊毛袜也脱了下来,赤着双脚。
这女人是疯的!
为了一匹马,连命都不要了!
数百名大宛国军士口里不说心里都在狂喊,被贺拔云的疯狂举动吓尿了。
……
吃饱喝足,野马甩甩尾巴就想走人,在它深色的眼睛看来,几百个人类士兵手连着手用绳子把自己围栏起来,简直是像过家家一样可笑。
前几个月也有人类围捕它,它后蹄弹动,人类就像萝卜一样被踢得满地打滚。今天它不妨再让人类涨涨记性。
它也不跑,也不跳,只是安安静静向外圈的人类走近。
“小心它的蹄子!不要硬碰硬,注意你们的脸,这马疯起来会踢死人的。”
人圈之外,远远一个声音传来。
贺拔云鼻子哼了一声,是毋图格那小子,来的还真是时候,不过呢,算这家伙有点孝心,因为这招呼看上去是提醒大宛过的士兵,其实却是说给自己。
……
她赤着两足,突然单膝下跪,伸手抓了把雪在胸口揉擦着,闭着眼,喃喃自语,好像在和大地母亲做某种神秘交流。
她之所以赤着脚,是因为她从小赤脚惯了的她,脚底板其实比鹅软石还厚实,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赤着脚,让她感受大地的心跳,与地合一能给她无穷的力量。
等她站起来时,走向外圈的野马和人类的距离已经接近50米了,它昂着高傲的头颅,神情优雅,步调不疾不徐,而大宛士兵却是紧张万分,进退两难,其中不少人都经历过上次的围捕。亲眼看到这匹看似人畜无害的安静野马,爆发出的力量是何等恐怖。
幸好一个救苦救难的声音从圈外响了起来,“你们赶紧滚开,让我来!”
是贺拔云的声音。
里面虽然有个“滚”字,却如他们此刻心中最美的音乐,士兵们丢下手中的绳子,一步步向外圈散去。
在士兵们一步步向后退却之时,贺拔云直起腰,目光冷冽地向野马一步步走近。脚底板上传来的刺骨寒意,让她每走一步,精神就集中一分。
而野马也看见了她,不过依旧浑不在意,因为任何敢阻挡它前行的人,它都会毫不客气的一脚踢飞。
……
白皑皑的雪地上。
一人一马
走起来都是无声无息,如风划过草叶。
从不同方向走向一个交汇点,贺拔云和野马的距离越来越近,究竟是女人降服野马,还是野马爆踢女人?
躲在远处的毋图格和士兵们都睁大眼睛,屏息着呼吸,等待着一个喜剧或者一个悲剧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