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追,看他能跑到哪儿去。”
两人一前一后迈进了前院大厅,在正中太师椅上落座之后,白老太爷的脸上终于出现几分烦躁之意。
“追?追上了又能如何?半天云的七个好手,没人能走得上一个照面,这是什么身手?他们的三当家倒是追上了,结果又怎样?咱们有家有业,总是在明处里摆着,正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才会更加的难缠。神出鬼没的往草窝子里一钻,咱们去哪里找?”
“那也不能放过他,爹,要是这事儿传出去,咱们可就有些被动啊。”
马猴一般的长脸上眉头紧锁,显然老爷子心里面也是有些担忧,起身走到了厅门前,习惯的眺望着远山,嘴里沉吟着说道:
“要不这样,你派个人,连夜赶到骡马口去找你二叔,让他留着心找一找,除非那小子在野地里过夜,否则的话,没准儿在骡马口能逮住他。”
“好,我看呐,最好再找个见过他的一起去,挨个的客栈里转一转,更把稳一些。”
“也好,你去安排吧,半天云的又来了。”目视着从大门进来的两个人影,老爷子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钱算盘面颊上的青紫仍未完全褪去,看起来狼狈而且丑陋,领着个神情冷肃的健壮汉子往这边走,隔着老远就拱着手表示关切。
“大爷,听说伤了二少爷?谁有这么大胆子?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除了面目颇为神似,白祯阴笑的口气也跟老爷子很是相像,“钱大柜,伤我二弟的嘛,也不是别人,恰好是你们得罪的那个小子,二位请坐吧,有什么事跟我爹说,我先告退。”
说罢一拱手,出门扬长而去。
这两人不明底细,闻言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就有点尴尬。
钱算盘讪笑着走到老爷子身前,低眉顺眼问道:“大爷,闹事儿的又是那小子?大当家走的时候嘱咐过,这里全由您老人家作主,您要是有什么吩咐,我们绝无二话。”
白老爷神情冷漠,抬手请他入座,淡淡的口气也不显得多么热络,“不管愿不愿,白家总是上了你们的船,受些到牵连终归难免。说吧,又有什么事要老夫帮助解决?”
“是这样,大爷,咱这些兄弟,长处是舞刀弄棒,还真是做不来这些粗活。”钱算盘点头哈腰的陪着笑,“您看,能不能从商埠上找些人手帮忙?另外,草料缺的实在太多,您看怎么解决好?”
“商埠上找人?怎么找?拿着绳子去绑来吗?你们凶神恶煞的把人得罪光了,即便是肯花些银子,恐怕也没几个敢来呀。”
白老爷连连冷笑着回到座位,“钱大柜,搭一个马栏,将就些也无妨嘛,你们还是自己干吧。至于这草料,我就是能买上一些,运来也得有些时日啊,你们马上派个人进山,二当家回来的时候,可以从蛮村驼一些回来。”
钱算盘显得有些为难,“大爷,二当家的身在何处,我现在也不知道啊,也罢,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们明天就派人进山,还请大爷给派个向导。”
淡然的点了点头,白家老爷子起身问道:“那就没什么了吧?钱大柜,黄土原的事儿,那小子不知从何处得到些风声,他的身手利落,你们自己可小心着点,没什么事的话,我得去看看小儿的伤势了。”
屁股还没坐热,水也没喝上一口,钱盘算也只能起身告辞,两人灰溜溜的出了大门,那健壮汉子张嘴便骂:“这老东西真他妈不识抬举,钱爷,当家的都不在,这儿就是您做主,咱就去商埠绑几个过来,看这老东西能怎么着。”
“那可不行,乌金盗昔日也算是声名赫赫,真要惹急了他,你能落下什么好?”
钱算盘摇摇头苦笑,“咱们是初来乍到,少了这老乌龟,事儿也不好办,让兄弟们辛苦些吧,就这几个月,熬到开春就好了。”
趁着落日的余晖,两人窃窃私语的沿着莲花泊往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