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三日之后。
谢元姝一大早醒来, 陪着母亲用了早膳, 又往后院散了一会儿步,就往宫里去了。
马车上, 想到昨个儿韩砺给她写的信笺, 说是镇北王不日就离京, 韩砺信中虽没多说什么,可她如何能不知, 韩砺的算计在镇北王离京那日起,该就拉开帷幕了。
听着窗外马车的轱辘声,谢元姝拿起小案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 对芷东道:“今个儿这天气, 瞧着倒是有些阴沉呢。”
芷东点了点头, 缓声道:“这大半个月里, 都是日头极好。偏偏今日, 这也不知怎么了。太子妃大婚之后第一次设宴,竟然这样阴沉沉的。”
而此时的东宫, 太子妃顾氏脸上也难看的很。
太子对她本就严苛, 可今个儿, 外头却是这样的天气, 虽这是她掌控不了的, 可她心中如何能不忐忑。
苏嬷嬷心中也有些不安, 这鬼天气, 早知道该让钦天监选个吉日的。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 可想着这样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若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免不了觉得主子摆谱。
她这会儿也不免有些后悔,没开这个口。
“娘娘,您且宽心,这天可不说变就变,如何能怨得到您头上。奴婢看啊,今个儿不如就在屋里打叶子牌好了。这样也热闹些。”
顾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点了点头。
这时,素锦缓步走了进来,小声回禀着,“娘娘,册封屋里的宫女蕊青方才过来传话,说是侧妃今个儿身子不适,便不往您跟前请安了。”
身子不适,好一个身子不适。
东宫设宴之事,郑氏不会不知道。可今个儿,她却缺席,这无异于告诉大家,她根本没把她这个太子妃放在眼中。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顾氏不由想到那日郑氏和太子殿下书房丑事之后,皇后娘娘大怒,让她往坤宁宫去。也是那日,回来之后,郑氏便不如往日恭顺了,往日里,她日日都会往她这里晨昏定省,可那日之后,她隔几日才过来,她虽不知道郑氏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可她有这样的变化,可见是皇后娘娘默许的。
顾氏心里清楚,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所以,这会儿闻着宫女的回禀,她心中一阵不悦,可也不可能强逼着她过来。
这时,苏嬷嬷开口道:“娘娘,且让她得意去吧。您肚子里如今可是有了皇嗣,她拿什么和您争。”
顾氏暗暗叹息一声,道:“只盼着是个哥儿呢。若是个公主,于本宫又有何用?”
素锦害怕自家娘娘忧心过甚,忙说着吉祥话道:“娘娘,您这几日极其爱吃酸,肯定是个哥儿的。”
听了素锦的话,顾氏果然脸上露出了笑容。
只是想到郑氏今个儿的缺席,不知引出多少流言蜚语,她这心中,到底是有些意难平。
且说郑淼这边,昨个儿太子又往她房里来了,想着十日里有六日太子哥哥几乎都歇在她屋里,郑淼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照这情景,她怀了龙嗣,只是迟早的事情。
凝香却看着神色有些紧张。
看她这样,郑淼笑道:“怕什么?我也不是故意不去的,昨个儿太子哥哥折腾太狠,我不都下不来床嘛。顾氏还敢强让我去不成?”
凝香缓声道:“主子,这可是太子殿下大婚之后,东宫第一次设宴。您不去,若惹了流言蜚语,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岂不还是您受委屈。”
郑淼玩弄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漫不经心道:“那日往坤宁宫去,回来之后我便隔几日才往顾氏屋里去晨昏定省。你可看着姑母说什么了,还是怪罪我了?”
“有了这一次两次的试探,我心里如何不知,我今个儿即便不去赴宴,姑母也只会睁只眼闭一只眼。”
“上回我那番话算是戳中了姑母的伤心事,我再继续这样往顾氏身边献殷勤,姑母脸上才不好看呢。”
主子既然都这么说了,凝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转开话题道,“听说太子妃娘娘还邀了郡主往东宫来。”
郑淼冷哼一声,讽刺道:“我原以为她是个乖顺的,不知算计,只是碍着泰山地动,才不得已做了这太子妃。可她既然邀了郡主往宫里来,可见,这人都是会变的。”
凝香有些不解,可看主子脸色难看,她也不好多问。
郑淼却紧紧握紧了手,那力度之大,指甲都几乎陷入掌心了。
可想到这几日太子哥哥往她屋里来,情浓之时,太子哥哥叫出的那个名字,哪怕是这会儿想起来,她都觉得十分难堪。
可这些话,她只能烂在肚子里。
皇上对太子哥哥多有猜忌,而她,虽爱慕太子哥哥,可也不会因为拈酸吃味,而给太子哥哥惹了麻烦。
她如今唯一期盼的,就是能早日怀上皇嗣。
这样,她离取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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