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莹丫头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心里这么想着,大皇子妃往门口看去,却见陈莹一进门,都没来得及请安,就哭倒在了自己怀里。
陈敏看她一眼,低声道:“二妹,皇上把你指给韩庆,这对陈家来说,可是一件大喜事,你怎么反倒是哭的这样伤心呢?”
陈莹眼眶红红,她这几日都要委屈死了。
原以为不过是一个意外,可没想到,那日她被劫、匪劫、走,祖母竟然知晓。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顺势让她侍奉韩庆身边。
自己最信任的祖母,竟然让自己受了这样的委屈,她如何能不伤心。
“大姐姐,我好害怕,那日我被劫、匪劫、走,我只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可今个儿我往祖母房里去请安,在屋檐下竟然听到祖母和嬷嬷在说话。原来,这一切都是祖母和昭华大长公主提前就设计好的。她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怎能这样……”
说完,陈莹哭的更伤心了。
陈敏也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桩事,心中也颇为惊讶。
可比起这惊讶,眼下这些都已经成了事实,人都只能向前看的。
何况,如今陈家的处境,莹丫头嫁给韩庆,这样才能让韩家为大皇子所用,这对于她来说,有利无害呢。
见陈敏不说话,陈莹气急一把推开了她,伤心道:“大姐姐,如今连你都不护着我了?以前大姐姐不是这样的?”
说着,她口无遮拦 又道:“大姐姐莫不是和祖母想的一样,利用我让韩家为大皇子所用?你们怎能这样残忍呢?”
陈敏脾气再好,这会儿也不由冷了脸,低斥一句道:“二妹,你也不小了,往日里享受陈家那么多荣宠,如今陈家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怎能这样孩子气。”
“你便不为了自己,也该想想母亲。她只身一人在庵堂,每日青灯常伴,可若陈家有起复的一日,大皇子能登上那个位子,我们便可以把母亲接出来,她何须再受那样的苦。”
“大姐姐也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我们不比小时候无忧无虑,既然长大了,就该担负起自己肩上的责任。当初,大姐姐嫁给大皇子,何尝不怕,这阖宫内外谁不知道皇后娘娘不待见大皇子,皇上更是厌恶大皇子。可我还不是嫁给了大皇子。这世间的女子,又有哪一个能选择自己的道路。就连永昭郡主,不也因为韩家世子爷御前请旨,要离京外嫁。”
“既然同样是嫁人,那倒不如选个对自己最有利的。祖母瞒着你固然有私心,可未尝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祖母这些年待你如何?即便是我这个庶女,祖母也从未苛责过我。而母亲出事之后,你偷偷往庵堂去看母亲。你以为祖母不知道,可她还是睁只眼闭一只眼,祖母心里也苦啊,比起你这个嫡亲的孙女,她得替陈家的后代考虑。”
“若陈家自此衰败,她如何有颜面去见底下的列祖列宗!”
在陈莹的记忆中,大姐姐永远是那么温柔。可眼前的大姐姐却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了。
见她怔怔的愣在那里,陈敏也知自己方才有些疾言厉色了。
可她心里也苦,这旨意已下,莹丫头若再闹出些什么,那便是抗旨不尊。
到时候不仅是陈家,怕是大皇子也要被牵连到。
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大皇子好不容易能和太子争一争,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意外发生。
这么想着,她拉了陈莹的手,温声又道:“二妹,我知你是懂事的孩子,也不愿意看母亲受那样的苦。你该知道怎么选择的。”
面对这样的大姐姐,陈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方才哭了一场,可她如何能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
可她好怕,怕宁德公主容不下她。
宁德公主背后有皇后娘娘在,她到时候若是为难自己怎么办?
听着她的担忧,陈敏宽慰她道:“二妹,你这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了。你是我们陈家嫡出的姑娘,和裴氏不一样。你清清白白的,她有什么资格为难你。”
“何况,就皇后娘娘如今的处境,她未必敢这样恃宠而骄了。若真的父皇容不下太子,皇后娘娘的处境只会愈发糟糕,你何须忌惮宁德公主。她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公主,若没有皇后娘娘的倚仗,她算哪根葱。”
见陈莹脸色多少有些缓和,陈敏又道:“何况,你可是昭华大长公主亲自上折子让你侍奉韩家三少爷的。但凡昭华大长公主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就不会不给你体面。这史书上,以太子之位顺利登基的皇上,寥寥可数。所以,昭华大长公主不会任由宁德公主放肆的。”
“毕竟是在西北,宁德公主再嚣张,她还能当自己还在宫中不成?所以你无需忌惮她。你该怎么,就怎么。若能先她当下子嗣,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