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每年冰嬉,孙儿都会往后海去。
偏偏今年,遭了这样的劫难。
她如何能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
看祖母神色凝重的样子,陈莹怎么能不知她在想什么,陈莹又如何能不怀疑。
可这件事情陈家怀疑又有什么用?
众目睽睽下,她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摔了跟头,之后就没醒过来。这些,众人也都看在眼中。
谁又可能在这期间动什么手脚。
难道有人能算计到哥哥摔了这个跟头,恰巧就撞到了头,就这样没了。
陈莹越想越觉得无力,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定是谢家,一定是谢家……”定国公老夫人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绝对不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谢家必定是因为东承侯府的事情,怀恨在心,才下了这样的毒手。
即便心里很想怀疑谢家,陈莹还是喃喃开口道:“祖母,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算计的如此之巧?就连宫里的贵主,可都以为是一个意外呢。”
定国公老夫人却是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声音颤颤道:“即便没有证据,这事儿也绝对和谢家逃不开关系。我老了,可还没有糊涂了。延之年年走冰,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丢了性命。这若不是有人暗中算计的,你让我如何相信。”
说罢,定国公老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绝对不忍了这委屈的,皇上已经御旨赐婚,我定要让那魏家姑娘捧着延之的牌位嫁到陈家来。”
饶是陈莹这些日子心存算计,可这会儿听着祖母这话,还是不由有些吓到了。
祖母竟然要让魏家姑娘捧着哥哥的牌位嫁进门?这不是让魏家姑娘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魏家岂会同意?
谢家又岂会不插手?
慈宁宫里,因为这样的意外,郑皇后亲自扶着郭太后回了慈宁宫。
这几乎是礼部上了给皇上生母追封的折子之后,她第一次踏足慈宁宫。
也因着此事,她多少是有些心虚。
看她这样的神色,郭太后倒是想骂她,可骂她又有什么用,郭太后岂能不知道,这是皇上铁了心要给自己没脸,她也只恨皇帝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否则,也不必这样进退两难。
见姨母并未训斥自己,郑皇后如何能不知道,姨母是不想谈及皇帝生母追封的话题。
是以,她便提起了今儿冰嬉时出的这意外。
“姨母,这一路上我都在想呢,世间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定国公府刚给了谢家这样的没脸,陈家世子爷就生了这样的意外?”
郑皇后怎能不怀疑是谢家动的手脚。
可她虽贵为皇后,定、罪也是要有依据的。今个儿她也在场,并未发觉有任何的异常。
陈家世子爷就这么摔了一个跟头,磕着脑袋就去了。
这众目睽睽下,大家可都看在眼中的。
郭太后轻抿一口茶,却是有些唏嘘道:“要怪只能怪陈家的心太大的,这样强娶人家的黄花闺女,这怕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郭太后人老了,也见多了这些事情,是以她虽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时机有些巧,倒也并未疑心谢家。
在她看来,谢家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算计这一切。
也因此,她看着郑皇后又道:“哀家知道你这些年和谢家不对付。可方才那番话,你和哀家说说便罢了,别乱嚼舌根。这祸从口出,若凤阳大长公主殿下真的追究起来,你可得不了好。”
郑皇后倒是想把谢家牵扯进来呢,可她有这能耐吗。
这所有人都看到是陈家世子爷走冰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脑袋,她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不成?
只是她有些好奇的是,陈家会是什么心思。
事情这样之巧,定国公老夫人痛失了孙儿,岂能就这样认了。
想着这些,郑皇后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道:“今年这冰嬉,外头确实是天寒地冻了些,可凤阳大长公主殿下和永昭郡主竟然都未前来,姨母,您说这是不是谢家因着东承侯府之事,心里憋得气呢?”
郭太后自然明白她的意有所指,半晌,她开口道:“谢家功高震主,若凤阳大长公主依旧往后海去了,那便不是她了。”
“皇上在准了陈家的请安折子之前,就该心里有数的。所以这事儿你也权且当做没有看到。”
见姨母这般一次次的提点自己,郑皇后不由有些不悦。
姨母近来真是愈发小心谨慎了。
可想到皇上生母追封一事,郑皇后也不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