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都是这么传的,说他是瓦里的皇亲国戚,经商种田,广集财富。”
“噢,那就好。”苏媚儿频频点头,放下心来。
再说月华,窝在那个纱帐子里,反反复复地弹着那几首曲子,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糊里糊涂地跟着熬了大半夜,弄得眼圈发黑,指尖生疼。
回到屋子里,软绵绵地倒在床上,明明困得要死,眼皮都挑不起来,可是脑子却格外清醒。
有个声音反复响起:“月华,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靠忍和熬来打发日子,你的未来毫无希望。当你人老珠黄的时候,妙韵和俏姿就是你的样子,运气不好的话,或许就会流落街头,冻饿致死!”
这声音搅得月华痛苦不安,她索性拿起枕头捂住脑袋,可是,却无法阻断这声音。
月华长叹一声,看了看一旁酣睡的小玲子,莫名地竟有些羡慕她。
在这残酷的环境中,活得没心没肺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想的越多越痛苦,可是却根本就无力改变什么。
从皇城落入烟花之地,分明就是从天上跌入尘埃,从前那些微不可闻的小人物,此刻,竟紧紧攥着她的命脉,时刻控制着她的生死。
长夜漫漫,辗转难眠,可是黎明终究会来。
月华迷迷糊糊地,忽听得外面传来叩门声。
她强自睁开双眼,见天光已经然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射进来,光柱里挣扎着数不清的微尘。
眼皮重得挑不起来,索性再度合上双眼,外面的叩门声愈发的响了。
眯着眼瞧了下玉玲的铺子,发现早不见了踪影,暗自奇怪:“这丫头,精力怎么如此充沛,睡得晚,起得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昏沉沉地爬了起来,随手披了件衣服,散乱着长发,开了房门。
门外是打扮整齐,神清气爽的苏黎青!
月华衣衫不整,满脸疲惫的样子,吓了黎青一跳,忙问道:“月华,你怎么了?”
“没什么,睡的不好,头有些疼。”月华随意地说道。
“不过,一天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黎青满脸痛惜地说道。
月华苦笑一声:“我还能怎么样?入乡随俗罢了,我现象的样子,应该就是苏妈妈想要的,她大概会满意吧。”
黎青的眉头忽地锁紧了,诚恳地说道:“月华,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这里,这里的确也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我会带你走的!但还需要一点时间,请你相信我。拜托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这话让月华心头一暖,脱口说道:“我又何尝想自暴自弃,只过是不得不按这里的节奏来生活罢了。苏妈妈让我弹琴到凌晨,我怎么能甩手不干呢。”
说罢,叹了一口气,面有忧色地说道:“我也担心啊,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久了,就会被这里的人同化,再也没有能力离开,只好像她们一样。”
说罢,扯了扯身上的长衫,面露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