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瞄了我一眼,起身走到棺材边上,将地上的泡沫箱子拿了起来,放到棺材边上,掀开了盖子。
我一看,这才发现这个白色泡沫箱子里竟然装的全是冰块,约莫有拳头大小,被老婆婆全数倒进了棺材里面,应该是用来保存尸体的。
这棺材也很有意思,下面有很多小孔来漏水,而人则是被烘托在中央。可即便如此,要将一个人保存很久,那也不太现实的。
“你根本不是那个人,冒充他也没用。”老婆婆说了这么一句话,将箱子丢到一旁,转身看着我,继续说:“你第一天来我就认出来了,你不是他,不过味道有几分相似,或者说别的,但你终究不是他。”
我听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后面该怎么接话了,看来不是我在试探她,而是她在试探我,显然我先暴露了自己。我的演技确实不好,话说的太急,沉不住气,一下子就把自己给说漏了。
我只能沉默着不说话,以免引起老婆婆的不满。毕竟是我先开口胡扯的,而且还被人给识破了,我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老婆婆将冰块放好了之后,转身出了地下室,她一边走一边说:“身体是你的,只不过魂不在了,你来了也没用。”
我刚想再问点什么,老婆婆却将门给推开了,对着门外的黑驴,说:“小黑,送他回去吧。”
黑驴应声而起,走到茅草屋的门口来,侧身站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了黑驴的背。老婆婆站在院门的位置望着我慢慢远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痛,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一个劲儿的往下流,我心里沉闷,一路哭到了村口的位置。隔了大老远,我看到美女姐姐在洋槐树下蹲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想擦干脸上的泪水,免得被美女姐姐嘲笑,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根本停不下来。
我到底在哭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黑驴走到美女姐姐的身前,哼哼的出了两口气,然后转身朝来时的路回去了。
“怎么样,她找你什么事?”美女姐姐将手里的树枝丢到了地上,站起身来问我。
我摇头说:“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美女姐姐却不动,说:“还想蒙我?我就知道这老婆子有古怪,是她把白静的尸体偷走了,说不定你的尸体也是被她拖走的!”
我愣了一下,说:“那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也没见到白静的尸体,你到底想干什么?”
美女姐姐说:“那就是你!那是十八年前的你!”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十八年前的我,我现在也才十八岁,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美女姐姐看我一脸茫然,接着说:“这些事你得问你爷爷去,这些都是他做的事,你以为那些怪物为什么盯上这个镇子?又为什么在把白静杀死了之后,又一直盯着你?”
我摇头,这是我也很想知道的事。
“那些怪物是来自地下的,要找的东西就是你,至于杀死白静,我猜多半是因为白静身上有你的东西,所以才遭了毒手,我看到你尸体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但是你也看到了,连你都觉得那具尸体那是你,还不明白?”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美女姐姐说的关于那些怪物的话,我大致都猜到了,只不过我的那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死过一次?她让我去问我爷爷,难道我爷爷知道这些?
迫于无奈,我答应了美女姐姐晚上留下来,去那个茅草屋,将尸体给偷出来,至于后面的事,我就不管了。
其实我想回去,并不全是为了偷尸体,而是我心里还有疑惑,甚至可以说有牵挂,我不信我会跟一个老婆婆有什么纠葛,但是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让我哭了一路,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这感觉。
打定注意之后,我跟美女姐姐也没闲着,初步的计划就是等老婆婆出去运冰块的时间,我们想办法潜入屋里,而美女姐姐主要负责引开那只黑驴,我负责进去偷尸体。
本来我是想去引开黑驴的,毕竟我感觉我跟它之间有点默契,不过美女姐姐说屋子里面是什么情况,我最清楚,我进去偷尸体最为合适。
我一想也是,要是美女姐姐进去了,半天没得手,那我们恐怕就功亏一篑了。
晚上十一点左右,我跟着美女姐姐已经来到了茅草屋的附近。屋子里亮着灯,虽然有点昏暗,但是我还是能清楚的看到老婆婆拿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站在门口,似乎在跟黑驴说话。
黑驴不断发出一些哼唧的回应声,老婆婆满意的点了点头,关上房门,骑着三轮车,便离开了。我们又等了十分钟,确定老婆婆暂时不会折返之后,美女姐姐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要上了,叫我看准了时间就偷摸着进屋里去,别磨叽。
我点了点头,美女姐姐蹭的一下从草里蹦了出来,对着黑驴就冲了过去,那阵势跟要卸磨杀驴似的。黑驴站起身,一动不动的看着美女姐姐,跟看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