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雄怒不可遏:“滚!”
“那我给你贴门上了。”
咔咔照完相,刘雄也没从院里出来,邓立走出没两步,门上盖了红戳的通知书就无火自燃,烧成了灰。
“这人呢,最不该的就是脑补,挺简单一件事想那么复杂。唉,何苦来哉。”
回到社区,邓立被刘杰叫进了办公室。
一开口,就让邓立愈发看不起刘雄了。
“刘雄又发癫了?”
“啊?”
“他刚刚打电话来说你对他不客气,又不同意拆他的院子了。”
“他还有脸说我对他不客气!杰哥!天地良心!我就差给他当孙子了!”
是挺孙子的,刘雄翻了脸,他口气还是淡淡的。
“好好说话。刘老五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我能信他的鬼话。我就顺嘴这么一问。他不同意就不同意吧,法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同不同意都是一回事。你通知书给他了?”
“给了,没接,我贴门上了,也照了相了。”
“那就行了。对了,今晚上记得看电视,昨天的采访今天就要出来,报纸后天才会上。”
“好。”
邓立和刘杰都没有把刘雄同意又反悔当回事。
刘杰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至于邓立。
呵呵。
可没想到,邓立下午上完课一到办公室就从朱铭那儿得了消息。镇上有人就着这事在书记镇长面前告了刘杰和他一状。说他们不顾大局,官僚作风,简单事情复杂化。照着昨天居民夸四点半课堂的劲来,昨天下午说了多少好的,今天下午就说了多少坏的。
机关也好,社区也罢,其实都藏不住秘密,扭头就传了出来。
“杨姐,知道是谁吗?”
身为当事人,话被人递到嘴边了,还一句不问,他这个大一学生的心思未免也太深了!
“还能是谁,余主任呗。上次滕玉兰的事他就记着你和刘书记,现在逮着机会,还不赶紧找补回来。而且这事啊,可不止是找场子这么简单。”
杨新梅说着往门外面瞧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回我们镇改街道要调整人,有人升有人降,都定得差不多了,还差一个主任助理。余主任想奋斗一把,可李书记和方镇长都更属意刘书记,让他兼任我们社区书记就是为了增加基层工作经验,大半年前就开始铺路了。余主任再不找他点错处,凭他的年纪,这事也就没望了。”
啧啧啧。
朱铭不屑道:“这算什么错处,刘老五什么人镇上谁还不清楚,还能为他把刘书记怎么样。”
“你就不懂了吧,算不算错,我们说了不算,上面说了才算,如果有人非揪着不放,小事化大,镇上总得给个说法。”
朱铭摇头笑笑:“这点子事还想小事化大?凭他?”
邓立暗道,看来也不是没人知道刘杰的来历啊!
杨新梅察觉有异,连连追问,都被朱铭插科打诨绕开了。
办公室重新恢复平静,中间邓立甚至还接到徐大书记的电话,让他记得准时收看。
直到下午五点,太阳懒洋洋的快要落到西边山后坡下,网格员吕老太太气喘吁吁跑进办公室:“文书记,你们快去看看,我们社区来了个和尚,说刘老五的院子拆不得,拆了会触怒佛祖,这会儿已经领着人往刘老五的院子去了。”
了不得,文戏不成换武戏了!
不过这就太怂了,说好的后台硬背景深无所畏惧呢,你这么做又是为哪般!
邓立跟在文秀丽三人身后,施施然到了刘老五的院子外面,看着那油光满面,自称在青城修行数十载,佛法高深,悲天悯人,不愿见梧桐镇一镇之人遭殃的大和尚,在人群里面慷慨激昂,跟传销似的,彷佛下一秒就要振臂高呼。
“我们要赚钱!我们要成功!”
“吕阿姨,这些人怎么都听这和尚的?”
自打邓立成功成为社区志愿者,所有人到他嘴里都矮了一辈儿,抬着人喊。
“这和尚厉害啊。一开始他去阙勇家里面化缘,李大姐心善,给了一碗热饭,他就在家门口念了一遍经,结果你猜怎么着,接着李大姐就接到电话,一直躺床上的玉梅竟然坐起来了,还下地走了两步,你说神不神!”
是挺神的,不过你确定这之间有因果联系?
说句不敬的,万一人家回光返照呢!
“这么厉害?”
“不止呢。从李大姐他们家出来,那和尚又去几个馆子讨了菜和水,谁给了就给谁念经,念完经就显灵,枯木逢春,病症尽去。开馆子的都是镇上的老居民,可不是跟这和尚一起做局骗人。那和尚也说是因为我们镇的人有佛缘,多年诚心礼佛,才能有缘与他一见。镇上就只有刘老五那院里供奉了菩萨,和尚一提,马上就有人问他,这院要拆了,有没有妨碍。和尚当时就变了脸色,说这院子万万拆不得,拆了全镇的人都要跟着倒霉。”
吕老太太说话的功夫,刘杰和镇上的人也到了,脸色难看,文姐过去汇报情况。片刻,邓立远远听见刘杰打电话的声音。
“李科长,你们到没有,好,我们等你们。”
四周围又来了些身着便装的人维持秩序。
邓立从人堆里钻出来拨了个电话。
“同学,有事?”
“有修行者当众妖言惑众,鼓动普通人,你们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