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花月容沉寂了十几年的心都苏化了。明明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怎么看上去魅力不减,反而增添了一丝病态的美感。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你在不上来,我可是要后悔了。”简玉珩笑着打趣,看向那失神的女子。
花月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幻觉,这才美滋滋的抱着被子滚上床,自动自觉的钻进简玉珩的被子里。
简玉珩:“...”算了,怎么都是没有分别的。
油灯燃尽,两双眼睛紧闭。花月容正对着简玉珩,她其实还没有睡着,大概是简玉珩身中剧毒,人也容易劳累,竟是比她先睡了过去。
简玉珩的睫毛很长,微微弯曲,浓密的凑成一排。鼻梁高挺,唇色发白,尽管这样,他看上去依旧柔和。
花月容忍不住伸出手,顺着他的下巴,轻轻抚摸着他的喉结。
触感冰凉,和想象中的一样。皮肤光滑细腻,丝毫看不出他是个常年征战杀场的人。
镇国大将军。
花月容忍不住嗤笑一声,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振国大将军呢。
那双眼睛,面对自己亲手杀死的敌人灵魂,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花月容突然发现,眼前的简玉珩很陌生。她无法想象那些常人无法承受住的东西,他究竟是如何坚持到最后,换来了如今的成就。
“别摸了。”
清清凉凉的声音,一如他的人一样。
花月容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打扰你休息了?”
简玉珩没有睁开眼睛,被子里的大手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开口说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花月容被他的话逗乐了,低低闷笑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简玉珩低低应了一声,也不知是没有听清,还是懒得答复。没过多久,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花月容睁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睡了过去。
梦中,不知谁的声音,轻柔平缓,像胎儿被母亲抚摸,温热的双手。
隔天一早。
花月容皱眉看着院中五花八门的聘礼,顿时暴跳如雷,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你们太子呢?”
那侍卫被吓了一跳,看了好半天,才认出对方是始州女帝。
“太...太子殿下正在偏厅。”
“带路。”花月容一把推开他,语气不好的大声命令道。
侍卫一脸为难,他不过就是个送聘礼的,招谁惹谁了给他摊上这么个为难的事。
这始州女帝早期与太子妃关系微妙,谁人不知?她这气冲冲的样子,在联想到太子妃的身份,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要去砸场子。
到时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始州女帝这边自然有太子妃兜着,那谁又来保他?
可这始州女帝就算没了身份,怎么说也是做过女帝的人。她就算没了身份,凭借太子妃那边,自己也是得罪不起。
正左右为难之际,救场的人终于到了。
简玉珩老远就听到花月容的声音,他一早醒来,身侧早已经没了她的踪影。猜测是简霓裳在府上,她按耐不住,又想着去闹事。
一路找到这里,她可不就是因为聘礼的事,想要去闹上一番。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