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太久没有将筋骨活动开,许是裙子太长盖过了白锦的绣花小白鞋,总之,白锦往前扑倒了,形如一只小白兽,朝着北陵烨扑来,北陵烨淡定的往后挪了挪,“咚”一声闷响,白锦四肢铺地。
趴了一会儿,白锦才算是反应过来,自己慢慢坐起来,揉了揉膝盖,站起身,散乱的发丝几根耷拉在眼前,有些狼狈,却极不好意思的软软一笑:“有些不习惯,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北辰烨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锦“你……不痛?”就算淡定如北辰烨,也不禁想了想,她一来没有责怪自己为何不接住他,当然他是皇太子,量她也没这胆量,这扑倒的姿势冲击力太大,怕是他接住了,若是身形一个不稳,自己也会摔一下,有损形威,二来嘛,她居然是个连呼痛都不会的女子,难道她不觉得痛吗?
白锦正与自己那及腰长发努力抗争,希望将头发撸得直顺些的时候,蓦地听到北辰烨这么一问,想了想,“不是很痛嗳”是的,她的噩梦,里面一次次遭受的梳洗极刑,是真切感受到的恨绝之痛,她左眼受伤被拔除箭羽的针扎噬骨之痛,又是此生难忘,她经历过这许多的非人折磨,这一摔,再呼痛,倒觉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白锦亦步亦趋的跟在北辰烨身后,原来,白锦宿着的地方是岩镇的衙门,现在被北陵军征用了,岩镇的许多住民大多都逃难,如今也只是少有几户人家还在,军队便以衙门为中心,四散安营扎寨,高级一点的将士,也征用了民宅。
“报太子殿下,先前被杖刑的士兵,陆续身亡”白锦和北辰烨走到一半,便有人来报,“什么!”北辰烨眉头轻蹙,脚步不勉加快了些。
“还有几人尚存?”白锦看见北辰烨的手微微握成拳,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守在营外的士兵答道:“不足,不足五人”士兵额角微微冒汗,上头明明下令,杖刑八分重,这分明是往死里打啊,怎的,他感觉太子殿下似乎并不知晓此事,这太子殿下看起来是个温润好讲话的主,但愿不要出了什么纰漏才是。
不远处帐营,陆续有人抬了担架出来,蒙着尸体的麻布,被血水染了一大块,可想死状凄惨,白锦心下一凉,起步跑向帐营处,心中虽对秦轲的生存几率不报太大的期望,可是也想见上一面。
帐营内,唉叫声连连,数人趴在榻上,几人开始痉挛之后,便呜呜的没了生息,担架进了出,出了进,白锦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阿轲,我是白锦,你在哪里,阿轲”白锦蹲下来,一个个查看,怎的也找不到那个少年,莫非,她还是没有赶到吗?蓦地,白锦发现角落蜷缩着一个颤颤发抖瘦小的身影,“阿轲”白锦奔过去,惨白的脸庞,脱下头盔后,白锦才发现,秦轲有着一张俊俏的脸,是比起少女而不遑多让的,双眼如黑曜石一般,只是此时,他的脸色形如一张白纸,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一般。
“你是谁?”秦轲疑惑的看向白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