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指了指椅子,示意男人坐下,然后,他便开始砚磨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最后,拿过旁边的腕枕,让萧卿之的手掌翻上,细细瞧看。
左瞧右看,也不见蘅芜开口,旁边的霍宸内心反而焦灼,这帝王以前不是不信承这些,怎么突然又会答应了下来?
抬眼看了下帝王旁边的苏玖月,霍宸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为了博美人开心,虽然,这个美人在众人眼中是个“男子”。
片刻,蘅芜回归原位,低低叹气。
“蘅芜看出来了什么吗?”萧卿之勾唇淡浅开口。
蘅芜轻叹,“掌乾坤,稳江山,不过……”
“不过什么?”这次出声的是旁边的苏玖月,“你倒说呀?”
音色婉转甚是动听,蘅芜会心一笑,这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主儿。
“莫急,只是公子的这卦实在难说,蘅芜怕是得罪了。”
“你且说就是,我听就好。”萧卿之几乎微不可言的扬了扬唇。
蘅芜转过头,目光讳莫如深,“掌乾坤,稳江山,择其所爱,爱其所择,
前四个字是前半生,后四个字便是余下的岁月。”
蘅芜一番话下来,苏玖月听得稀里糊涂,而霍宸更是大老粗一个,唯有萧卿之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拧,黑眸深沉。
“性格决定命运,心态决定成败,环境改变你心中的价值,且行且珍惜。”他的话点到为止。
萧卿之冷笑,“你可知我从不相信这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蘅芜也笑了笑,“一梦千年,弹指间,往事如水淡如烟。”
“曲以终,人亦散,旧梦初醒怕千年,公子还是放下执念,说不定最后已是皆大欢喜。”
金一旦遇见衰字走火运容易死亡,遇见注定的执念,等不到的执念,就不要等了,所以蘅芜的那些话意思就是,他失去的,正是他茫然的,他拥有的,正是他失去的。
而最后一句,皆空,怕也是什么也没有。
“生死何欢,蘅芜所说,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之后,不过一捧黄沙,这一切看开就好,你说,对吗?蘅芜?”
苏玖月迷茫然,“为何蘅芜的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萧卿之抬了眼梢,轻描淡写地开口,“并没有什么,只是在交流一二,你不懂便不懂。”
蘅芜不以为意,弯了弯唇,“蘅芜也算是姑娘的有缘人,所以方才,妄自对姑娘看了一下,劝得姑娘一句话。”
苏玖月抿唇,对蘅芜称的“姑娘”并没有多大反应,刚刚她不就是用的是她自己的声音。
蘅芜微微一鞠,“无悲欢无爱恨,新词旧曲唱离分,还望姑娘莫留贪念,恐怕最后,得了颠沛流离,不得善终的结局。”
“我……”苏玖月闻及此言,面上是浅笑安然,内心却已澎湃万千。
贪念?她的贪念不就一个,若让离开,那才是不得善终。
果真。
在现代的时候,她深知秃驴的话,不可信。
那么。
此刻,这个带毛的秃驴,话更不可信。
触及礼貌她还是要微笑开口,还不及她说什么,边上的萧卿之面上阴沉,唤来霍宸从衣袋中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案桌上,便不道谢就转身离开。
卦了两个人的命运,却都是坎坷,他没当场掀了那相士的摊子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