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苦着脸道:“事情发展到此种地步,公子就不要跟下官开玩笑了。”
“开玩笑?”曹霑愤然作色,啪的将笔扔到桌上:“你要是这样认为本公子,本公子还是把蒋柏龙他们叫进来,任凭他摆布算了。”
看曹霑表情,万不是戏耍与他。刘天成慌了神,赶紧阻拦道:“都怨下官没有明白公子爷的心思,您说该怎么办,下官一定听您的。”
“半个时辰之内,这是你第二次信誓旦旦说要听本公子的了。”曹霑一哂道。“本公子说出的任何主意,你肯定言听计从吗?”
刘天成生怕再得罪曹霑,赌咒发誓,如果不听从曹霑的安排,情愿被蒋柏龙一刀劈了。
轻易将刘天成赚上了圈套。曹霑正色道:“希望你言而有信,如果再出尔反尔,本公子保证再不管你的事。”重新拿起笔,在砚台中沾了一下道:“你现在开始交待后事吧。”
他怎么还要自己交待后事?刘天成不敢再反驳曹霑,陪着小心问:“让下官交待后事,难道是公子爷营救下官的步骤之一?”
“不是之一,而是本公子的全部计划。”曹霑把半截身子伸过桌子,循循善诱道:“你现在必须装出彻底绝望的样子,才能骗过蒋柏龙,松懈他杀你灭口的决心,只要能熬到八王爷回来,蒋柏龙借吴全之手诬陷你为朝廷钦犯的事,将不攻自破,到那时你再反戈一击,弄死蒋柏龙岂不是手到擒来。”
刘天成不用多想,也清楚曹霑这个主意的高明之处。点头道:“公子爷不愧是曹寅公的后人,真是聪明到家了。下官听您的,我说您写,下官再签字画押。”
为了尽快脱困,刘天成口若悬河,曹霑刷刷点点,很快把遗嘱写好,拿到刘天成面前道:“请您签字画押吧。”刘天成晃动一下身子道:“下官这般模样,如何能签字画押,还请公子爷把绑绳解开。”曹霑为难道:“没有蒋千户的话,本公子把你的绑绳解开,一旦惹得他恼羞成怒,与大人岂不是大大的不利。”
曹霑说的在理,刘天成想了想,道:“下官的双手被绑在背后,请公子爷把记录拿到下官身后,让下官签字画押。”曹霑奇怪道:“刘大人不用眼看也能签字?”刘天成颇为自负地说:“别说在背后签字,即便把下官吊起来,一笔瘦金体在满朝官员中也无人能敌。”
“是吗?”曹霑由衷赞叹道,“在书法方面,刘大人真是古今第一人啊!方便的时候,本公子必地向您讨教讨教。”然后拿着那张遗嘱转到刘天成身后。刘天成果然不是吹,背后写字一点不歪不斜,一笔瘦金体像极了北宋的那位混蛋皇帝。
“好,太好了!”曹霑赞叹不绝,拿过墨盒,强扯着刘天成的手掌,在遗嘱上按了一个大大的掌印。
曹霑把遗嘱吹了又吹,向外面喊道:“蒋千户,刘天成已经认罪伏法,你们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