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启瞬息万变的态度,曹霑并不感到奇怪。古今官场皆然,为了趋利避害,再不要脸的事都可以做得出。曹霑推开沈启搀扶他的手,嬉笑道:“沈大人刚才好像说过,‘这是大堂,朝廷的法度之地,不得称兄道弟’,一转脸的工夫,沈大人就把自己的话忘了,难不成你刚才说的话是放屁不成?”
沈启听得出,曹霑根本不愿原谅他。如果今天不能求得曹霑的谅解,不说别的,曹霑只要将他与亲侄媳妇私通一事公诸于世,颜面扫地不算,足够他丢官罢职去监牢里面喂臭虫了。
见曹霑不愿起来,沈启顾不及那么多的下属在场,呯的跟曹霑面对面跪了下去,甩起巴掌照准自己的脸就是两下:“如果大哥还不能原谅小弟,小弟今日把自己打死给大哥出气。”他真下得去手,脸上顿时起了数道血痕。
别人犹可,一旁的刘天成看到沈启这样,内心畅快无比,说着风凉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刚才本抚是怎么劝你来着,不要对公子爷无理,你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总是不听,现在咋样了?”
刘天成是沈启的顶头上司,沈启对他的风凉话虽然极为不满,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哀告曹霑原谅他的无知。沈启是一省按察使,在对付江宁知县苗玉春一事上,对曹霑还有大用场。曹霑无奈笑道:“以你刚才的嚣张气焰,本想告你个诬陷罪,但苗玉春一案还需要你和刘天成去审理,暂且放过你,以观后效。”说完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嫣儿鹂儿道:“不是跟我要稿子来了吗,咱们回吧。”
沈启为了向曹霑讨好赎罪,急忙安排了三顶轿子,让曹霑一行三人每人坐上一顶,至于石呆子,他现在是曹宅管家,只能跟在曹霑轿子旁边伺候着。
曹霑说走就走,刘天成急了,追着曹霑出了按察使的大门:“公子爷,奴才的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曹霑不耐烦道,“本公子不是早有交待,继续履行你的巡抚职权就是,当务之急是先和沈启一起,把苗玉春谋反一案审理清楚。”刘天成连连点头称是:“苗玉春的案件公子爷尽快放心,只是奴才是八王爷让您押来按察使衙门审问的,奴才担心的是他要追究此事。”
“怕胤禩追究,你就不要干巡抚这个官嘛!”曹霑登上轿子,扬长而去。刘天成站在当场愣了许久,他到底也没弄明白曹霑话中包含的意思。身后传来沈启极具亲合力的声音:“巡抚大人,咱们该按照我大哥的安排,去审理苗玉春的谋反之罪了。”
在审理苗玉春及抄没他的家产一事上,沈启唯恐受到牵连,今日因为得罪了曹霑,不得不抢着去办好这件差事,以此希望能够重新获取曹霑把兄弟的待遇。
忙活了一天,当曹霑的轿子落在他的宅邸门前,掏出怀表一看,已是晚间申时末。眼见晚饭时间又到了,曹霑向正走下轿子的嫣儿道:“人不留客,天留客”,吃过晚饭再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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