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从黎姐家出来,不自觉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慵懒地叼着。他抬头看着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心情复杂。
他没有去拿车,而是走到附近一个公园,在里面长椅上坐下。他看着在玩滑滑梯而且还笑得非常灿烂的孩子们,心情也没有随那些欢声笑语而起伏,莫名有一种“热闹是他们的”的感觉。
他郁闷地吐出一口烟,谁知一阵风吹过,那些烟转头向自己扑来,眼睛来不及闭上被它辣了辣。他痛得“唔”了一声,捂着眼睛弯下了腰。
眼睛实在是刺痛得厉害,手掌很快就被沾湿了,他用手不停地擦着,直到眼睛渐渐地缓了过来。奇怪的是,他的眼睛明明没那么痛了,泪水还在往下流。
长椅上那高大的身躯渐渐蜷了起来,脑袋搁在膝盖上一动不动,脆弱的背影不觉透出一股浓浓的悲伤。
这一整天,脑袋里浮现的都是雪笙的影子,他的音容笑貌一直挥之不去。他这二十几年来一直过得心安理得,但他忽然后悔昨天的决定了。
怎么办,雪笙走了。
怎么办,他找不到了。
为什么他的眼泪止不住呢?明明都不痛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该哭的不是他啊。
忽然,一道很干净悦耳的男声传进耳朵,“先生,我们店里正在搞大特惠,您有空过来看看吧。”
他愣了愣,慢慢地抬起头,满脸泪痕。看着面前这张传单,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贺连?”
他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清了那男人的面孔,眼里闪过惊讶,“顾浚源?”
顾浚源捧着一大叠传单,看着面前这个满身狼狈的男人,“贺连,你怎么这副落魄样啊?!”
“有吗?”贺连低头看了看身上皱皱的衣服,苦笑了一下。他说的还真的有点对。
他的眼里闪过疑惑,“而且你的声音听起来也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
他忽然有些庆幸这边的灯光够暗,赶紧一把打断他的话,“顾俊源,好久不见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几年你突然从工作室里辞职了,我们大家都找不到你。”
顾浚源尴尬地笑了笑,“我回老家相亲去了,跟那个女人处了几年,没想到前个月她忽然要跟我分手,之后我也不想待在那里,就回来了。”
贺连一听,拍了拍他肩膀,把口袋里的烟递给他,“要烟吗?”
“不了,工作呢,回去得挨骂了。”顾浚源边说着边举了举手里的传单。
“那你什么时候再写书?你不想重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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