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小心捡起地上丢弃的铁棍,然后慢慢走出空无一人的巷子,由于脸上浸染了大片血迹,凡是看见的路人都下意识会朝他望去,而他却神色平静地直奔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黄钊是未成年人,但不代表未成年人不需要付出法律责任。
长期敲诈勒索,甚至如今构成严重的人身伤害。
光是这两点便足以让黄钊喝上一壶。
铁棍是物证,上面有他的血迹以及黄钊的指纹,校门外有监控,他被胁迫拉扯入巷子的镜头肯定会拍到。
所以哪怕走法律途径都十拿九稳。
陈安满头是血地走入派出所无疑引发了重视,在他简明情况作笔录的时候,派出所同时用电话通知了双方家长与学校三方。
可想而知陈母在得知陈安挨打受伤后的焦急心情,一到派出所,她便抱着陈安伤心哭泣了起来,嘴里不断担忧询问着他的情况。
等黄钊家长与学校三方急忙赶来,派出所瞬间像是炸开的油锅一发不可收拾,护犊心切的陈母直接不顾形象指着黄钊父母与学校来的主任激烈吵嚷起来,最终派出所的人员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局面。
而陈安则始终一言不发地默默旁观。
私下调解还是走法律途径成为了最后的问题。
但一切都需要经过医院验伤而定。
经医院验伤结果,中度脑震荡,脑袋缝五针。
等陈母终于冷静下来,她似乎担心将事情搞大后会影响陈安未来的学业,在派出所几经调解下,黄钊家除了赔付医疗费外,其他民事赔偿总共给了七万左右才算了结。
若非顾忌学校会对陈安不利,陈母才放弃了起诉学校监管不力的赔偿。
别看黄钊在学校无法无天,哥哥又是社会闲杂人士,但他们的父母只是普通的生意人,由于常年忙碌生意才忽视了对孩子的管教,以往些许事情可以请客吃饭赔礼道歉解决,可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由不得他们小心翼翼处理。
说起来他们得知黄钊敲诈勒索行为简直难以理解,如果他想要钱的话家里说什么都会给点,偏偏他不向家里要,非要去敲诈勒索同学。
黄钊在陈安报案后完全慌了神,性格都不再像以往飞扬跋扈,反倒是他的哥哥叫嚣过要整死陈安,坚决不赔偿,结果遭到警察蜀黍一顿收拾便老实了。
黄钊父母身为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果能用点钱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经历了长达半个月的波折,这件事情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黄钊开除,陈安住院。
躺在洁白的病床,陈安拿出桌旁果篮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心中不禁感慨叹息。
“他”真是懦弱啊!其实作为受害者的他只要不怕事,尽可能把事情闹大,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的稳定,司法机关肯定会站在自己一边,偏偏他却没有这个勇气一直忍受着。
他都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步骤,倘若黄钊一家不识趣,司法不公正,他会直接把事情捅到各个媒体方面,通过舆论手段来压迫他们就范,可惜后手未能用上事情便干脆解决了。
瞧瞧他现在多滋润。
无非受点伤住个院,既摆平了黄钊,又获得赔偿解决了家里经济窘迫的局面。
至于事后的打击报复。
陈安是极为欢迎这种愚蠢的行为。
在虚空维度的打击下,陈安曾分裂出来的副人格难逃一劫,唯独主人格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如今与陈平完全融合,思维记忆不免会受到影响,导致陈安现在都难以维持绝对的理性,是好是坏都犹未可知。
“这具身体真的太虚弱了,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回想起医院体检的结果,换来的是陈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