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仟慧看着被二哥说过就不言语的徐达礼,瞧着也怪是可怜。
“徐老师,到屋里坐吧。你跟我嫂子曾经是同事,一起教学,你有啥事儿就说吧。”
说吧,他得说啊,不说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徐达礼嘴唇颤着,脚步不听使唤的跟着霍仟慧去到了老霍家的堂屋。
也不说坐,就干巴巴的靠着门旁站着。
靠门旁,这个习惯是徐达礼来到楼溪村以后学的。
要是走路挺直了脊背,他不是村子里的人,村子里的老少爷们说他融不到村子里,徐达礼不想被人这样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种病地道的农家汉子,经常做的习惯。
吃饭蹲着吃,站的时候要靠着点东西。
“我想问个事儿,霍团长那边给家里来信了吗?”
徐达礼嘴巴动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霍仟慧点点头,“来了一封,今儿早上才到,我嫂子寄来的。”
徐达礼哦了声,显然眼神里多了几分欣喜,希冀。
“帮个忙吧,写回信的时候,捎着我说两句话,实在是没法子了,你就帮帮我吧。”
霍仟慧听着,只觉着心酸,当下点了下头。
“徐老师你说,想写点啥,我给你写上。”
“写啥呢,我得想想,……。”
霍仟慧道,“甭着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说,就坐在我家想。”
霍仟慧想着,要是嫂子知道徐老师过的这么落魄可怜,肯定也是会出手帮忙的,所以,她特别肯定的说着。
霍仟松知道妹妹做了决定,也没说啥,就是重重的叹气了声。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坏人当道,好人都没法活了。”
张驰听着,赶紧拉住了霍仟松,严肃的说道,“霍二哥,你说这话干啥,万一被谁传到宋玉兰的耳中,免不得又要想着法子折腾人。”
“她不敢,要是敢欺负我,我一鞭子抽花她的脸。”
霍仟松内心也清楚,自己是不能打宋玉兰的,要是他真打了人,坐实了,就是他当团长的大哥回来,也是有理说不清,毕竟你是打人了。
那边屋里,靠着门旁,眯缝着眼想着的徐达礼,伸手将眼镜摘下,揉了几下眼睛。
“想了两句,我求霍团长帮我个忙,将我调走吧,是去疆域还是去哪里缺少老师的地方都行,只要能确保吃的饱饭,穿的暖衣服。我就走。”
徐达礼说着,总觉着自己求人了,有点丢面子。
将眼镜往鼻梁上一放,跨步过了门槛就往外走。
霍仟慧在后喊了句,“徐老师,你再说点。”
“不说了,就这一句话,就这一句话……。”
他徐达礼一辈子低头恳切的去求人了,好像,也没那么难。
徐达礼走出霍家后,整个人轻松了点。
霍仟松瞧着,低声说了句。
“徐老师是个可怜人,生病都没法去医院,硬捱的。上次你们去疆域回来,徐达礼就过来问过几次,问咱要不要给疆域哥嫂写信,我说没得空儿。
今儿是瞧着仟慧回来,才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