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南绯坐在床上,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脚背的纱布上渗出的大片血迹。
昨晚洗澡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左祈深的事,一不留神好像让伤口沾了水。
常识告诉她,问题可能有点大。
抬脚下床,麻醉药效过后的疼痛让她无法正常活动右脚。
于是她一跛一跛地跳到衣柜前换好衣服,又一跛一跛地跳到洗手间洗漱。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南绯枕着手肘趴在梳妆台上。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南绯看清来电显示,眼神有些复杂。
她伸出一根手指,划开屏幕。
“左祈深......”南绯的语气有点虚。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她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而且她还深夜给他发了两条消息,还很矫情的撤回了。
唉......
“伤口还出血吗?”男人的声音平静低沉,一如既往。
南绯抿了抿唇,看了下自己脚上那块红色,弱弱地开口:“好像沾水了......”
电话那边静了两秒。
“你躺着别动,我送你去医院换药。”
听着男人的语气,南绯莫名觉得有些古怪,“左祈深,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他这个暴脾气军长居然没骂她?
这怎么行,这样就不能衬托出她的脾气好了!
左祈深拿起柜子上的车钥匙,掀起唇,“我已经被你蠢到没脾气了。”
南绯,“......”
然而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南绯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整理了一下头发,她一跛一跛地跳到门口,脚丫踩在木地板上,有点凉。
趴在地毯上的太子懒洋洋地盯着她看,南绯养它这么多年当然看得出来它在嘲笑她。
哼了一声,南绯把手放在门把上,一边开门一边教育太子,“身残志坚了解一下?你美丽的主人,就算成了个瘸子,也……”
“南南。”
带着点忐忑的温柔声音生生地卡住了南绯喉咙中原本要发出的音节。
南绯抿住唇,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门外站着的女人身上。
就算几乎两年没有隔这么近见过,她依然美丽雍雅,穿着定制的高档裙,妆容精致。
近五十岁的人了,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大概只有三十来岁。
此时她的手上拎着一个保温桶,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南绯抬起眉骨,语气淡淡的,“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