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看着娘骂的老张黑头黑脸,一声不吭,也不阻拦,等到老娘终于停了下来,四毛才开口慢悠悠的说道:“爹,你去了不用干活,每天就负责看着那些伙计,又风光又体面,手底下管着不老少人呢,就像….就像春娘的做派。”四毛借着春娘的老板做派做比喻,给他更直观的体会。
老张一听,眉眼不禁有些松动,但依然死不开口,也不点头。
四毛当然知道老张在想什么,真正的杀手锏还在后面呢:“一天包三餐,都是小灶吃,两顿酒、两顿肉,每个月一吊钱,全部留着自己花,不用给娘交家用,一句话,干不干?”
好吃懒做有钱花,这就是老张心目中幸福的最高标准,想着自己现在每天在外逛荡,饥一餐饱一顿的苦处,再想想餐餐有肉有酒,翘着二郎腿指手画脚的神情,那可是神仙过的日子。何况还有月钱,一吊钱折合一两银子,对于帮佣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了,闲来无事泡茶馆,和自己那帮子狐朋狗友神吹胡侃,那该是何等的风光。老张的眼神急速的闪烁着,几乎脱口而出要应承下来了,但他转念一想,强自按捺住兴奋,继续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四毛看在眼里,笑在心中:“一吊半……..”老张岿然不动。
“两吊…….”老张还是不露声色。
张氏忍不住了:“你个老东西,一个铜板都不给你,你爱干嘛干嘛去,最好死在外头。”
四毛依然不急不恼,笑嘻嘻的:“爹你要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一日三餐,三病两痛我都包了,但是再想要钱,我可就镚子没有。”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老张这才急了,也顾不上端着架子和讨价还价了,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两吊就两吊,一言为定,能不能先预支一个月的?”
“先预支半个月的,不过有个条件。”四毛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到了老张的面前。
“什么东西?”老张有点疑惑。
“契书。”四毛接着递过去一只笔和一盒朱砂印泥,只是这次的笔墨纸砚不再是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那些个破烂了,而是簇新簇新的文房四宝:“如果再进赌场耍钱,输赢自担,债务与张氏和其子无涉,净身出户,绝不累及妻儿。”
老张跳着脚的嚎着:“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枉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要和我分家另过,不养老子了是吧?老子还真不吃你那一套,就算在外边饿死冻死,老子也不到你面前讨米。”说着话,老张气哼哼的拔脚就走,留下了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看着张氏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四毛拍了拍母亲的手背以示安慰,从怀中拿出一袋子铜钱,哗啦一声扔在了桌子上,然后竖起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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