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兴济默然不语的样子,四毛得意洋洋的表情几乎抑制不住的在往外显摆。
当春娘进来招呼跟班送走严兴济的时候,四毛笑嘻嘻的脸上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不过瞬间即逝,春娘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四毛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心中非常清楚,今天是侥幸过关了,严兴济此来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要看看自己到底是无心之过,还是处心积虑挖了个大坑,连带着把徐三刀和漕帮一股脑都陷进坑里去了。
而严兴济的高明之处在于所有聊的话题其实都是迷雾,四毛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透过这一问一答的背后,严兴济睁着一只独眼在暗中揣摩着他的性情和心机,有的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要装得毫无痕迹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严兴济认定他是条泥鳅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四毛在他心目中是一个天赋很高、狡猾无赖、还带着点少年人喜欢耍小聪明,喜欢卖弄、城府不够的形象,当然不可能深谋远虑到去挖一个如此大的坑。所以,严兴济最后给四毛下的结论是无心插柳,纯属巧合,四毛这一次才得以死里逃生。毕竟,他和徐三刀是一条船上的人,能死外人当然不能死道友,其次才是能死道友就不死贫道。
“春娘姐,我腿肚子现在还在转筋呢,对老爷子一直闻名,今天才算是真正见面,心里战战兢兢啊。”四毛看着坐下来的春娘,嘻嘻笑着说道。
春娘远观近瞧的打量了四毛一番,漫不经心的磕着瓜子道:“你从头到脚,哪里看出有一点战战兢兢的样子了?再者说了,我爹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四毛从春娘的手中抓起几粒瓜子扔进嘴里:“得了吧,你算说着了,老爷子还真就是只老虎,我这条小泥鳅还是赶紧的走起………”说着话,迈起四方步,踱着就出了雅间。
“你给我回来,我还有话没问完呢。”春娘一嗓子喝住了四毛,随即转头吩咐伙计道:“把这些残菜撤了,给我四毛兄弟不重样的再上一桌,把那坛老汾酒开了送上来。”伙计立刻手脚麻利的开始忙活起来。
四毛很无奈的转过了身,依然是嬉皮笑脸的表情:“春娘姐,先说好啊,我今儿早上出门可没带银子……”
春娘白了四毛一眼:“瞅你那点出息,假不假也算是个汉子了,你那点心思就不能小肚鸡肠的啊?”
四毛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得,只要不让我掏酒钱,咱就来谈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尧舜禹汤。”
春娘扑哧一下乐出声来:“别给我来这些里格隆,说说吧,漕帮现在和老金结下了梁子,我爹是被你糊弄过去了,我可是没那么容易骗的,想把自己摘干净,门儿都没有,要么你出去背这个黑锅,要么你出个主意怎么解这个死疙瘩,自己选一条吧。”
“姐姐,我的好姐姐,这玩笑可开不得,那可是要死人翻船的。我啥时候糊弄你爹了,本来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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