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九,别忘了你可是发了毒誓,不坏人家家眷的。”六子眯缝着眼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福九。
福九一脸的奸笑:“六爷要真这么想,要不咱换个人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嘿嘿奸笑,大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在这类人心中,发誓比放屁难不了多少,放过就忘。
船队进入了长江水道,就开始挂起了风帆,因为朝着沔口的方向是顺风顺水,这一路走得无比的顺畅,不过一天的功夫,便脱离了洪泽湖的势利范围,天将入夜的时分,有人过来请示福九:“九哥,咱晚上在哪个码头靠岸?”
六子插话道:“江中下锚,不要靠岸。”
福九不解的问道:“又不是赶不上趟,再过半个时辰,天没黑之前能到前面的鲶鱼渡,那里茶坊酒肆都有,咱靠岸歇着不比悬在江中间吹风要强啊?”
六子摇摇头:“现在这里全都是漕帮的地盘了,咱们得加上十二分的小心,那鲶鱼渡鱼龙混杂的,又是个大码头,不少的漕船都会歇在那儿,咱们的船又打眼,人也多,容易出纰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路上咱辛苦点,除了补给靠岸,其他时间一律不停码头,等到了沔口,我好好犒劳犒劳兄弟们,吃他三天花酒,你看如何?”
福九略一思忖,觉得六子说得有道理,何况他曾经也是漕帮子弟,虽然叛出了师门,但对于漕帮的情形和这一路上的状况,显然比自己要清楚得多,所以,点点头对手下吩咐道:“照六爷的吩咐,不许靠岸,赶紧往前走,天黑看不见的时候,就迎着江心下锚,记得要升夜灯。”
福九所说的夜灯是指船只晚上航行或者停泊在水中小锚的时候点起的灯笼,目的是为了提醒往来船只避让,不要误撞了,类似于信号灯的作用。
欢喜坨等人再次被捆扎得严严实实的,一二十个人放佛叠罗汉一般,一股脑被塞在一条漕船的船舱里,船舱虽然宽大,但一下子挤进来这么多人,可就显得局促了,再加上一路上脸绑绳都没松过,更不允许他们起来活动,这拉屎拉尿全是就地解决,这些人可是遭了老罪了,手脚麻痹不说,满舱里面臭烘烘的味道就让人窒息。顺子性子燥,咬牙切齿的一路骂个不停:“这些王八蛋,老子要是能出去,一个个剁碎了他们喂狗。”
“省省力气吧,别跟个娘们似的,骂骂唧唧的,管个鸟用啊。”猴子哼了一声。
“咋的,老子吃这么大亏,骂骂还不行啊。”顺子正愁没有接下茬的,和猴子又是斗嘴斗惯了的,立刻反唇相讥。
欢喜坨突然“嘘”了一声,双眼放着光:“别说话,有船栏咱们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立刻鸦雀无声,竖起了耳朵,果然听见船舱外边有人叫道:“门儿里的各位老海,半道上漏了楔子,拢不得岸,搭把手卸卸货,钉好了楔子再倒回来,没别的心意,咱船上有的是好浆子,各位老海随意拿。”
欢喜坨压低声音对王富贵道:“遇上运酒的货船,漏水了,要把货卸在他们的船上,补好了窟窿再重新装货,用船上的好酒做报酬。”
王富贵懒懒散散的嗯了一声:“关我们屁事。”
欢喜坨神神秘秘的微微一笑:“王老大,这声音我认得,咱们就擎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