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有人来看望他,多半是一个老绝户,您想想,一个老绝户一个人过该有多难受,看着镇上别家儿孙满堂,自己心里什么滋味?”
老板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微微点头:“继续!”
“您说若是现在有个人去认这老头当干爹,把这老头接到自己家里好生伺候,这老头还能抓着那房子么?”
“嘿!是这么个理!”老板喜上眉梢,可是却又冷吸一口气,搓着手说:“这老头好说,就是这儿子难找啊!你说那老头整天不是去偷看寡妇洗澡就是跑到百花楼墙角听乐子,这要是认了这个老不正经的当干爹,还不让人戳着脊梁骨骂?”
小伙计也是一拍手,叹气一声:“可说是呢!那老头虽是瘸子,但是腿脚还挺利索,之前我看那百花楼看门的李大壮追了三条街都没追上,真是奇了怪了。”
小伙计说完,一抬头看见老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只觉一阵不妙,刚要转身,老板一手抓住手臂把他摁在椅子上。
“泉子,你说我待你怎样?你爹上山打猎被人熊吃了,是我收留你在这里打工,你娘前几年去世,是不是我给你钱把你娘下葬!对,是我把你妹妹给卖了,但是那买主可是大户人家,就是从脚指甲里扣点泥都比你值钱,你妹妹跟着你也是吃苦受罪的命,如今在那户人家当个干女儿还不是野鸡变成金凤凰!你凭良心说,我待你好不好!如今老板我有一事求你,你能不帮么?”
老板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坐在对面的泉子默不作声。
“我看你别当什么干儿子了,你去当那老头干孙子吧!只要你把这事搞定了,我肯定不会亏待你!”老板拍着胸脯打保票,泉子也只能点点头应下。
走出客栈,穿着老板这近十年才给的一身新衣裳,泉子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穿过镇子的繁华地带,往东走上几百米便能看见一座三层木屋。
以往都是绕着这屋子走,如今要推门而入,泉子还是有些纠结,站在门口半天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敲了敲大门。
连敲十几下,屋里都没有回应。莫非又去看哪家年轻媳妇喂孩子去了?
耳朵贴在门上,似乎能听到微微的声音,听了一阵,泉子突然一愣,随即猛撞木门,撞了十几次终于是把门撞开,从一楼上二楼,终于是看见那在拍着地板的瘸老头。
瘸老头头发蓬松杂乱,跌倒在地板之上,嘴角流出的口水湿了一地,老头瘦弱的两手无力的拍着地板,越拍声音越小,身子微微抖动,眼看快要完了。
泉子有些手足无措,看着那老头的惨状不由想起自己母亲去世前的模样,同样是疾病缠身,不能好好进食身体瘦弱的能见骨头,饱受病痛折磨三年最终还是去世了。
泉子身子一抖,重新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把老头扶正,两手抱起放在床上。
老头颤颤巍巍,但却牢牢抓着泉子的手臂不愿放开,泉子只能坐在床边,任凭老头抓着自己。
老头喉咙一阵耸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喷了一身的脏污,恶臭难闻,更是黏糊糊恶心无比,泉子擦了擦脸上,虽然觉得十分恶心,但是看在老头命不久矣的份上还是忍住,又伸手帮老头擦干净胸前一块。
老头大喘几口气,像是要说话,泉子赶忙俯下身子把耳朵靠在嘴边。
“我,我床下藏有千两黄金,还有一份遗嘱,只要我一死你就能把那黄金据为己有。”断断续续的听了这么一句,泉子满脸震惊,长舒一口气又镇静下来。
“等你死了再说吧,我和你非亲非故,你那黄金我不要,我找人给你打副棺材跟你一起葬了吧。”泉子看着老头面色惨白,可能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老头嘴巴又张了张,泉子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
本以为老头不过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现在感觉却像挖坑自己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