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以最快的速度亮起了蜡烛,墨书将温热的水很快送了过来,季静梅就着她的手饮下,“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亥时了。”
“我昏迷多久了?”
“您都昏迷两天了。”
“怎么可能?”季静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泽乾看一眼墨书:“退下!”
墨书忙应声离开,李泽乾伸手揽过身旁脸色苍白的女人,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轻轻拍着她的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朕都知道了,梅儿,朕对你真的有些失望了。”
似乎是冷,女人身子颤了下,李泽乾长叹一声:“朕也能明白,你担忧长乐宫这些忠心的奴才,你更担心季家,朕很生气,朕气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一下?没有身孕硬要吃催经活血的药,你不知道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根本吗?你想过朕的感受吗?朕是盼望你能为朕生个小皇子,只是因为是你,你当真以为朕稀罕孩子吗?朕想要孩子,多的是女人为朕生孩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臣妾是真不明白”,闷闷的声音从李泽乾胸口传出来:“这可是欺君啊!”
“朕说欺君,不是欺君也是欺君,朕说不是欺君,是欺君也非欺君!”李泽乾傲然道:“朝堂上朕还需要时间,这宫里上下朕就是天!”
“自古后宫和朝廷都分不开”,季静梅也不管李泽乾会不会不高兴了,她猛地从李泽乾胸前抬起头,“黄太医若是说出去,即便您贵为天子,也救不了臣妾,救不了季家!”
“是!”本以为李泽乾会生气,季静梅已经做好了皇帝发怒的准备,熟料对方突然笑了:“朕不否认你说的话,只是,梅儿,你何时这样天真了?朕怎么会给黄太医开口的机会呢?”
“这……那……皇后?”
昏黄的灯光下,李泽乾的神色看不太清,“皇后暂时还只能是皇后。”
说完,男人低头,瞧一眼垂目不语的季静梅,道:“梅儿也莫要为她难过,做出这样的事儿,她已经变了。”
“进了这朱红的大门,谁不变呢?”
“梅儿再变,也不过是外圆内方,她却从里到外都变了。”李泽乾的话让季静梅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她幽幽道:“你要拿她怎样?”
“是她想要朕拿她怎样”,李泽乾摸了摸她的脑袋:“朕也不逗你了,你个傻丫头,她不值得你费心,你啊,还是对我们的孩子多费心吧。”
“孩子?”季静梅真是被吓到了,她猛地直起身子:“皇上方才说的可是孩子?”
“朕有时真是看不透你”,李泽乾扶着她重新躺下,揽着她道:“你以为这么大的事儿朕会马虎吗?黄太医的确是按照冯家的指示意想诬陷你欺君,可他们都没有想到,朕的梅儿竟然真的有了身子,偏你这丫头时而聪明,时而犯傻,什么事情都要想复杂几分,若不是你有了身子,凭你这次擅做主张,朕定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任性!”
“臣妾……”季静梅心中一时间波澜起伏,心绪难宁,她喜极而泣,又觉得有些丢人,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李泽乾将被子扯下来:“闷得很,越发小孩子性子了!”
季静梅转身背对着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你那劳什子的计划,该换了,朕已经拟好了对策,周氏回头自会告诉你,你倒是惯会调理人,培养了几个好帮手,有她们在,朕的心可以放下多半儿了。”
“什么对策?”季静梅回头:“可有危险?”
“朕不会让风波波及未央宫的,说来,朕也是在你的计划上做的修改,已经着手在办了,朕出手可比你稳多了。你安心养胎,什么都不要管,听到任何动静也不用惊慌。”
季静梅点头。
第二日,李泽乾早早离开,季静梅醒来后想要出去走走,却被周云溪给拦住了:“娘娘,宫里上下都知道您病了,重病,近些时日您都不能出宫玩儿,皇上吩咐了,您若是觉得闷,可以去小花园走走。”
“你告诉本宫,皇上打的什么主意?”
“皇上不让说,娘娘莫难为奴婢了”,周云溪笑笑:“总之,皇上都是为了娘娘您好。”
季静梅撇撇嘴:“本宫最讨厌卖关子。”
“娘娘这次就忍忍,您的性子奴婢最是清楚,若是给您说了,您一准儿盯着所有人的变化,那可就劳心费神了,您现在不比从前,一点儿都不能累着。”
见季静梅还是不开心,周云溪小声道:“娘娘怕是不知道,您昏迷这两日,宫里出大事儿了。柳宝林这次是真动胎气了。”
“丁太医闹腾的?”
“那倒不是,好像和李莲儿有关。”
“她啊”,季静梅来了几分兴致:“说来听听。”
“具体的奴婢也没有心情去打听,只听说李莲儿和柳宝林二人独自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莲儿没有走远,那厢就传太医了。”
“皇上怎么说?”
“让咱们看戏就是。”周云溪的话让季静梅忍不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一句,本宫是那种只看戏的人吗?”
“可是皇上吩咐未央宫所有的人了,谁都不准打探消息,绯儿和灵儿要近身伺候您,黄芪要全面防范人使什么阴招,奴婢要处理宫务,您只能看戏。”周云溪的话听着明显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季静梅瞪她一眼:“皇上可真是心思缜密啊。”
“那可不,皇上还特别吩咐了,您若是不知道这些消息,一准儿会烦,他让顺公公隔段时日就和您说一下情况呢,让您当个乐子听一听。”
季静梅彻底无语。
PS:漠暄的公开课讲完了,这周末去考试,打算十一月开始继续更新。虽然每周还是会有晚自习,还是想着争分夺秒码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