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周云溪眼睛亮了下,很快又黯淡了:“即便皇上有心帮您,那群老臣在,怕也无能为力。”
季静梅不接话,而是用力掰开蜡丸,取出里面的字条,看一眼,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
绯儿见此,犹豫着上前,探头想去看,季静梅却已经撕碎了纸条,脸色铁青:“本宫从没有想到,恭王爷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娘娘,到底怎么了?”周云溪开始觉得不对,脸色也凝重了“莫不是……恭王爷送的信儿?”
“他把敏之哥哥给抓走了。”季静梅长叹一声:“本宫早知道他心思重,却不知道何时他竟然也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他竟然敢”,她气得身子都发抖了:“他竟敢威胁本宫!”
周云溪彻底蒙了,好一会儿喃喃道:“奴婢就说恭王爷一定会恼羞成怒吧,他果然开始报复娘娘了。”
“姑姑”,季静梅气道:“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用,李泽渊让本宫想办法打掉孩子,这根本不可能,可敏之哥哥生死未卜,姑姑可有什么法子?”
“娘娘不如假意……”,周云溪看了看四周,示意所有伺候的人离开,绯儿从地上拉起来灵儿,她只道灵儿是被吓坏了,却没有注意灵儿的表情是呆滞而难以置信的。
院子里很快变得空落落,季静梅才开口:“本宫是不是这次太急于求成了?”
“娘娘太急着扳倒恭王爷了。”周云溪叹息道:“您总说自己早已经将恭王爷放下了,可奴婢瞧着,您对他的恨意太深了。”
“本宫现在也发现了。”季静梅习惯性往天上看,却发现今夜竟然连月亮都没有,“姑姑,李泽渊约本宫明日去冷宫见面,他竟然回京了!”
“娘娘预备如何?”
“私会外男有违宫规,本宫心里清楚的很。”
“可是娘娘您还是会去,是吗?”周云溪了解自己跟着的这位主子,她也并不劝解,而是提醒道:“娘娘是个有主见的,您想做的事儿旁人也拦不住,奴婢只想说一句,小心有诈!”
“他李泽乾偷偷遛回京定然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定是做好了准备,明日他会将未央宫外的守卫调走,本宫穿着绯儿的衣服偷跑出去就是,本宫实在是放心不下敏之哥哥,方家只有敏之哥哥一个儿子,他若是因为本宫出了什么事儿,本宫怕是再无颜面对方家上下。”季静梅扯着手中素锦的帕子:“本宫心中隐约觉得,父亲在朝堂那样说那样做定也和李泽渊脱不开干系,若不找他问个明白,本宫实难心安。”
“该不是恭王爷抓了咱家大爷吧?”一个念头滑过脑子,周云溪脱口而出的话让季静梅愣了下:“大哥?他不是奉旨去幽州了吗?”
“恭王爷敢抓了方太医就足以证明他心狠胆大,这样的人抓了咱家大爷来要挟老爷也是再正常不过。”周云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娘娘,您想啊,老爷心中除了大爷是重要的,还有什么是他上心的?”
“明日本宫就亲自问问李泽渊,若……若他当真抓了本宫的大哥,本宫发誓,此生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季静梅此刻恨李泽渊恨到牙痒痒的地步,她更多的是不理解,她知道李泽渊野心勃勃,也知道李泽渊为了那个位置可以利用感情,她也明白李泽渊对自己是得不到就想除去的心思,却不曾想过有一日对方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今夜似乎很漫长,周云溪将季静梅劝到屋子里躺下,季静梅辗转反侧,却还是无法入眠,直到天蒙蒙亮时候,她才方有一丝倦意,外间守夜的周云溪和绯儿交班儿时候小声叮咛道:“屋里才刚没有了动静,许是娘娘才睡下,你莫要惊扰了娘娘。”
“我晓得了”,绯儿应了声,瞧了瞧帐子内,想了又想,咬着下唇犹豫道:“姑姑,我觉得……灵儿她……她似乎有些不对。”
周云溪有些惺忪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黑得渗人:“你可莫要胡说八道,灵儿和你都是同一时间伺候娘娘的人,一晃都这么些年了。”
“我不敢瞎说!实在是”,绯儿低声说了几句,周云溪黑着脸:“你且在此守着娘娘,我去她屋里瞧瞧。”
“哎!”
周姑姑离开,绯儿才幽幽道:“灵儿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做了对不起娘娘的事儿啊!”
季静梅昏昏沉沉睡了几个时辰,一直都在做梦,她梦到自己和李泽渊大吵起来,突然,李泽乾竟然掐住了自己脖子,她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绯儿听到纱帐内传出娘娘急促的呼吸声,心道不好,怕是被梦靥住了,她正要上前,就听一声“救命”,接着是粗粗的喘气声,“娘娘,您没事儿吧?”
“拿杯水来”,季静梅睁开眼时发现被子已经全部蒙住了自己的头,难怪她觉得呼吸困难,她拍拍自己胸口压压惊,心知自己怕是有心结没有解开,被李泽渊这么一刺激,爆发出来了。她接过绯儿递来的温水大口喝下,才觉得那丝不安被水流压回了心中,她起身,赤着脚就往柜子处走。
“娘娘,地上凉,您还是穿上绣鞋吧。”
季静梅理也不理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取下脖子中的一个银色钥匙,打开,拿出叠纸,细细看过,才松口气:“还好本宫没有将这些东西扔了。”
“娘娘上次说要烧掉,后来不知怎的又留着了。”绯儿上前:“您先穿上绣鞋再说,莫着了凉。”
季静梅由着她伺候,穿上了绣着明珠的鞋子,将纸张递给绯儿:“你收好了,若是顺公公哪日来了,你记得悄悄给他。”
“诺!”
“兖州那边儿的商号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绯儿摇头:“按说这几日该有消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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