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前的路口停着两辆金杯面包车,田涛说:“都是自己的弟兄,今天狼孩儿掀不起来啥大浪头。”
几个人下车走进店里,店里只有伙计和佟北汉两口子,还有靠门口两桌儿,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小子,有二十几个人,坐在哪里喝茶水抽烟嗑瓜子。
三个人走到里间儿,一张可以坐十个人的大圆桌儿,几把塑料凳子。佟北汉陪着笑脸嘿嘿道:“庄哥,真是不知道该说啥了,你为了我,挨了那么多刀。”
庄俊生一见到佟北汉气就不打一处来,接过来崔彪给他点的烟,吸了一口道:“我说佟北汉,你是不是过上两天好日子烧包啊?你也敢去赌?你拿啥赌?拿你老婆孩子赌?拿你这个烧烤店赌?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叫那帮人打死你算了!”
“庄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庄哥,我佟北汉发誓,再也不敢赌了!”佟北汉举起手起誓道。
田涛咧嘴道:“没个比脸,我田涛,啥都沾,就这一样,赌不沾!为啥知道不?家有万贯,你脑袋瓜子一热,全压上了,眨眼工夫就啥都没了!你自己想想吧!”
正说着,外头一个秃头皮夹克进来,说道:“狼孩儿来了,一辆面包车,带了十几个人,都拿着家什。”
“我靠,他是来开讲的还是火并的?我出去看看!”崔彪站起来叫道。
田涛摆手道:“跟弟兄们说,这屋,就让他带两人进来,咱是三个人,他们也三个人,其他人都在外间候着,汉哥,瓜子茶水招呼着,闹事的就给我剁手!”
“剁他妈谁的手啊?”门外一阵喧哗,狼孩儿进来了。
庄俊生一看,这狼孩儿还真是个孩子,看上去乳臭未干,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都立立着,光膀子穿着一件黑皮大衣,露出来胸肌和狼头呲牙的纹身,皮大衣畅怀竖着领子,怀里还搂着一个头发七彩色的小肥妞儿,肥妞儿画着浓妆,耳朵鼻子都穿着大金环儿,身上也是非主流打扮。
“哥几个外头候着,涛哥说了,谁敢闹事儿今儿个就剁手!丫头跟我进来,我看看涛哥拿什么招待我!”狼孩儿大大剌剌往田涛对面一坐,那个丫头,就站在了他身旁的侧后方,趴伏在狼孩儿的肩膀,猩红的嘴唇里面,不时吐出来大大口香糖的泡泡。
“狼孩儿,坐下,汉哥倒茶!”田涛带头作下来,庄俊生坐在田涛的左边,崔彪没坐下,站在田涛的右后侧。
佟北汉说声“狼哥”就倒了一杯茶水推在狼孩儿的跟前儿,狼孩儿眼皮一挑,抹搭一下道:“呦,汉哥,难怪你敢黑我的赌债!涛哥给你撑腰呢呀,那我来了,说说吧,欠我的十万赌债,利滚利也有十五万了,啥前儿还呐?还有,因为这事儿,我十几个兄弟栽进去了,有两个还伤着了,黄毛儿在里头残废了,加一起就算二十万吧,总共三十五万,涛哥在这儿,江湖规矩,我没多要一分钱!是吧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