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进了屋后径直朝着白泽远走去。
越是靠行,那浅出的呼吸声听得越清,近至白泽远边上,看着这从未见过的详和睡颜,那一瞬水仙仙竟几分失了神,若不是那男子在身后轻声催促着,只怕水仙仙都快忘了来此所为何事。
男子的轻唤,换得水仙仙的神归,伸出手探入白泽远衣内,果不其然在他的衣襟下寻到一张折叠好的纸物。指尖轻轻捏住那物,随后慢缓抽出。
凭白泽远的功力,莫说有人近身搜物,就算有人靠近这间屋子,他理当察觉才是。只是今夜的他却阴沟里栽了船,水仙仙一如往常特地为他备下的素面,今日却不似往常那边,而是特别下了一味料。
水姑娘特地掺入面中的迷药,就算是堂堂紫台仙人的得意高徒,中了也绝无清醒可能。
迷药入身,神志自然迷沉,莫说有人搜他的身,就算这当口有人要他的性命,只怕白泽远也无半分察觉。
轻轻从白泽远衣内取出那半截羊皮纸,水仙仙推至桌边借由月光摊开。羊皮纸上的图绘,除非知晓这张羊皮纸下到底藏了哪些秘密的那些人,否则凭谁得到它,都难明里头秘密。
羊皮纸上的图绘,水仙仙瞧不明白,不过她知道这便是大人要的那样东西。细审一遍,心中已可肯定,就在她摊着羊皮纸看着上头的图绘时,那个男人也近身凑了前,瞧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图绘,那男人说道。
“这便是大人要的东西?”
点了头,水仙仙说道:“就是这物。”
那男人回道:“莫名其妙的,大人要这物有何用?”
水仙仙道:“既然是大人要的,那自有大人的意,你我何必再次瞎猜。”
大人既然要这东西,肯定有他自己的意思,上头人的心思,岂是他们这些底下办事的人可以瞎猜的。一句话,直接斥得男人不再出声续应。水仙仙这话虽听着不大顺耳,可男人不得不说,她这话说得在理。
当即不再续着道询,而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就是这几下鼻处的触摸,男人将视线慢慢落移到白泽远身上。
一开始不过一眼落下的视瞧,很快的,这双眼中开始镀了旁的颜色。
天下第一神捕,经常碍旁人的事,而如今的他显然已开始在碍大人的事。碍事的人,可不适合继续留在人世间碍眼,想到这一处的男人眼中的戾逐渐现了清。
现出的戾,杀机瞬起,就在男人准备趁白泽远深眠时动手将这碍事的人了结时,水仙仙及时察觉到他的心思。当即出声戾了一句斥,水仙仙道:“你想做什么?”
男人硕大:“还能做什么,自是趁这个机会将其了断。”
凭白泽远的本事,世上有几人能杀他伤他?若不趁此机会结果他的性命,只怕日后就难有这样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对于男人来说,是不得多得的机会,只是此事落到水仙仙眼里,却叫其呵止。急忙出声急呵,水仙仙说道:“大人只是命你我来取此物,谁让你要他的性命。”
男人说道:“这白泽远已开始碍大人的事,此时若是不趁这个机会除去,难不成还由着他继续坏大人的事?你退开,今日这条性命,我取定了。”
说完就要动手,怎奈发觉男人要取白泽远性命的水仙仙,在他动手之前已挪身挡在白泽远床前。看着男人,一脸怒戾,水仙仙说道:“今日我在此处,我到看看你怎么要他性命。”
一个要杀人,一个却不许他动手,水仙仙的阻拦叫男人很是动怒。同样阴下眼眸,男人说道:“大人的大事,谁也不能碍了,而这白泽远明摆着处处在与大人作对。此刻若不趁这个机会了结他的性命,难不成继续留着他坏大人的大事不成。你口口声声效忠大人,这会子却百般阻碍,怎的?莫不是跟这姓白的呆久了,对他动心了吧。”
处处阻拦,也怨不得男人说出这样的话。
动心之说,要说也不全是胡诌,只是这在男人看来已是如此的话,却叫水仙仙直接扫了一戾。戾下的怒瞪,水仙仙说道:“胡说什么?”
男人说道:“我胡说?我可没胡说,若不是你瞧上这姓白的,为何阻止我不让我杀他。”
水仙仙道:“这白泽远杀不得,若你当真要了他的性命,我发誓大人一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坚定的话,叫男人有些不明,当即询了她此话何意,水仙仙说道:“大人的大事,谁也碍不得,而这羊皮纸关乎的便是大人的大事。白泽远处处碍着大人的事,你当真以为大人的事是他想碍就能碍的,他之所以处处妨碍,还不是因大人想借他的手,将大人要的东西一一寻出。现在的白泽远于大人来说就是一枚帮他寻物的棋子,对于大人而来,他可比如今的你我还要金贵,倘若这个时候你取了他的性命,我保准明日大人便会要了你的性命。”
白泽远虽然处处碍事,也夺了他们不少东西,坏了他们不少计算。可不得不说,这天下第一神捕可非浪得虚名。
对于秘密的探究,白泽远有些远超一般人的敏锐,而对于那位藏于暗下的大人来说,他现在就需要的就是弄清这一件一件的秘密。
白泽远是个碍事的存在,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妙棋,他就如同一把双面剑,在伤人的东西也在帮人破除荆棘。
水仙仙的话,那个男人明白,也正是因为明白,他也收了那借机夺命的盘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