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城堡外狂风大作,雷雨声阵阵,但丝毫影响不到城堡里的欢快气氛,一张三角凳上,破旧,打着补丁的分院帽唱完了冗长的歌谣,开始为惴惴不安的新生们分配他们的学院。
宁安不由想起当年自己被分到斯莱特林的那一幕,脑海里一下子蹦出许多纷繁的念头来,如果他没有去斯莱特林,如果被分到格兰芬多,或者是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他又会怎样?
学生们没人在意一只渡鸦的遐想,每当有新生被分到自己学院的时候,各自学院的长桌上都会响起热烈的欢呼。
“埃莉诺?布兰斯通!”
被麦格教授点到名字的小女孩儿走上前,将分院帽带到头顶,紧接着没有任何犹豫,那帽子张开在帽檐上方的嘴
“赫奇帕奇!”
它高声喊道,于是赫奇帕奇的长桌上传来一阵鼓噪的呼声,帕尼也面带微笑地拍着手,看起来就好像他真的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似的。
分院仪式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排着队的小巫师就像汇入大海的一条条小溪,不一会儿就流入各自的海洋中
“凯文?惠特比!”
“赫奇帕奇!”
最后一人被分到赫奇帕奇,除了赫奇帕奇的长桌上传来欢迎新人的喊声外,其他学院那些饿了独自很久的学生们,也一起欢呼起来。
邓布利多穿了件深绿色的华贵长袍,上面绣满了星星和月亮,他银白色的头发和胡须飘逸自如,一如宁安四年前初次见到这位老巫师时的模样。
“我只有两个字要说——”邓布利多用魔杖轻轻抵住自己的咽喉,说话的声音大到整个礼堂每一处角落都能清晰入耳。
“吃吧!”
一如既往地简短讲话,这位睿智的老人真的明白学生们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美食随着他话音落下,倏然出现在长桌上摆满的洁白瓷盘里,宁安咽了口口水,他变成渡鸦以后,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丰盛的大餐了。
烤肠和熏咸肉、猪排这样的东西自不必说,又松又软,好像凝固成雪的蛋白蛋糕,上面还裹着几粒葡萄干,烤子鸡香酥软嫩,褐木碟子里还摆了一小碗酱汁,帕尼要不是顾忌塞德里克的形象,早就撸开袖子一扫而空了。
新生们更喜欢给自己从白色陶罐里盛上一碗热乎乎,冒着白气的奶油蘑菇汤,他们在雨里可是淋了个够呛,喝上一碗又暖又鲜的浓汤,身子可以舒服的让人恨不得靠着椅子睡过去。
宁安只能让帕尼给他每一样菜都盛上一点儿,放在面前的小盘子里,他现在又有点儿恨自己的鸟胃口不能吃的更多了。
“塞德里克”正忙于交际,帕尼除了刚开始以飞快的速度吃下半块儿烤鸡之外,几乎没时间往嘴里塞东西,因为一直有人围绕在他身边,和他谈论着这样那样的话题。
人们不会来和一只鸟攀谈,但找帕尼聊天的人都会注意到这么一只好看的渡鸦,上手摸两下头自然是免不了的,帕尼看的眼角直抽抽,他注意到宁安鸟爪子下面的桌布,已经被划开一道小口子。
苦笑一声,他只能尽量让人们远离宁安,把注意力集中在和自己的交流中,宴会进行的非常欢快,幽灵们上下翻飞着,胖修士礼貌地走过每一个新生身边,不时和他们交流问候,并给予他们新学期的一些建议。
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新生们似乎都很害怕他,老生也不会呆在他身旁,而他似乎也很喜欢这种状态,面容冷峻当有些得意地观察着晚宴。
教职员工们也非常尽兴,海格举着相当于普通人脸盆大小的酒杯,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净,酒水顺着他浓密的胡子,一滴滴流淌下来,他每喝一杯,身旁的弗立维教授也喝一杯,他站在一摞堆起来的垫子上,不然根本够不到酒桌。
虽然喝下去的酒远没有海格多,但他已经变得晕头转向了,差点儿拿错杯,把斯普劳特教授,为了宴会特意给自己煮的甘草汁喝了。
宁安不一会儿就把眼前小碟子里的各色食物吃了个精光,如果是人形的话,大概他会打个响亮的饱嗝,但现在他还想来点儿饭后甜点,就在离他不远的小碟子里,诱人的香草布丁仿佛在轻轻招手。
雪白柔滑的布丁上,特意加了一叶嫩绿色的香草,可索斯刚想招呼帕尼替他端一盘儿过来,帕尼却先对他说话了
“我们得走了,索斯大人——宴会该结束了,级长还要带新生们去他们各自的宿舍。”
宁安不满地撇撇嘴,也没有反驳,虽然他很想吃那块儿布丁,但也没忘记自己是来霍格沃茨做什么的,他可不想因为一点儿小事,让帕尼找人怀疑,只不过是再次参加宴会让他稍微有些兴奋罢了。
劲头消去,宁安往前轻轻蹦了几下,顺着帕尼伸出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跟着他一起往宴会长桌最后面走去,那里有学生会主席以及各个学院的级长们,两位学生会主席一男一女,分别来自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之前在火车上帕尼已经见过了。
两人对塞德里克的态度还算不错,至于斯莱特林的级长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几乎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们,当然他们两个也瞧不起其他人。
在分配了任务以及每个学院离开宴会厅的顺序后,恰好学生们都吃的差不多了,甜点也被一扫而空,每张盘子都变得干干净净,宁安即使在肩膀上也能感受到帕尼身上散发出的绝望气息,这个可怜的家伙估计还没吃饱。
“好了——”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起来,依旧是用魔杖抵住他的喉咙,好让声音盖过城堡外呼啸的风雨声。
所有人都静悄悄地听着校长先生宣布一些新学期的注意事项,不但包括费尔奇先生的禁止使用物品名单、还有禁林和霍格莫德村的注意事项。
老学生们都露出一副老生常谈的神态,新生们有很多人不明所以,这位老巫师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在他们耳朵里都是新词汇、禁林是哪儿?霍格莫德又是什么地方?
许多出身巫师家庭的小巫师,这时候就开始得意洋洋地为那些不明所以的同伴们解惑,礼堂里又嘈杂起来,邓布利多不得不重重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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