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响,妃妃试探性的开口:“师父,你若要找亲生儿子,不如去问北堂安,他应该最清楚你们孩儿的下落!”
沐婉晴嘴角勾勒一抹凄美的笑容,:“当年他负我至如斯境地,今日我又岂会向他低头!”
说实话,妃妃不太明白师父的感受,当然她也不太清楚师父和北堂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听静姨提过一些。直到不久以后,她才明白如此痛入骨髓的去恨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要不这样吧,三日后北堂睿楚会来皇宫做客,到时你装扮成我的侍女先见他一面,毕竟母子连心,师父你亲自去确认一下吧。”
沐婉晴赞同的点了点头,她的神色有些颓然,大概是方才见到北堂安,勾起了多年前的伤心事所致。
“那师父你在这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要去见一下爹和娘,不然他们肯定会担心的睡不着了。”妃妃一边替她铺好了床铺,一边将她推倒床边。
沐婉晴点了点头,神情仍旧有些恍惚。妃妃担忧着看了她一眼,帮她关好了房门,才离开了。
东苑里灯火通明,正殿中,凤翌晨和苏宛如相对而坐,眼中还残留着克制不住的震惊,今晚的连番变故,即便二人经历过无数风雨,也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北堂安自妃妃带着黑衣女走后,便变得魂不守舍,精神恍惚,由着他的护卫将他搀扶了下去。
妃妃来到双亲面前,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再抬头时,双眼已经有些湿润。
在一旁服侍的凤妍妍不忍,忙上前欲将妃妃扶起来,妃妃怎么也不肯,硬硬的拜了三拜,才站了起来。
苏宛如早已不忍的别过了脸庞,凤翌晨也轻声叹着气。
落了座,凤翌晨才开口问道:“妃妃,你怎么出宫来了?皇上他知晓吗?”
妃妃细心思量着该怎样回答,又不使得父亲和娘亲担忧,可怎么回答也说不过去啊,大半夜的跑回家,本来就太不正常了。
于是只好说了实话,只是将挟持他的是人事北堂睿楚一事掩盖了过去。苏宛如听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她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若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会惧怕,可妃妃是她的命根子啊,她怎能不怕,于是拉着妃妃仔细看了一番,确定她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
凤翌晨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今夜你且在家住下,明日一早,为父会派人将你送回宫中去。”
见妃妃不语,又说道:“今晚的黑衣女子就是你和宸儿的师父?她真的是沐婉晴?”
妃妃迟疑了半响,终究点了点头,父亲和安王爷交好数年,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无需隐瞒。
长叹了一声,凤翌晨的语气无不叹息,:“当年北堂安与沐王妃在北宁国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不料今日竟变成这般模样。”
苦笑了一番,:“妃妃,折腾了一夜,你也累了,妍妍你带你四妹下去休息吧。”
“是,父亲。”姐妹二人亲昵的挽着手,一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