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汗的周春富,骚骚一笑站起身来、摆手制止了骚动的人群;
“各位乡亲父老,别急,一个一个说,大爷先从您开始,什么?周亮侮辱了您女儿,那您怎么不去府衙报官......
哦,您女儿是头羊啊,孽待动物罪不可赦,周员外请拿出十两银子赔偿给谢老丈。”
这种奇葩的判决,顿时迎来杏花营村百姓的一阵哄笑,粘着长须的秦泽崆、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刘化云,周家父子眼底则充满了怨毒。
“大哥你曾被周亮打伤过,想必因此耽误了不少农活吧,算上误工费、汤药费、精神损失费,最少也要十五两......
哦,大嫂如此丽质天成,竟然被这无耻登徒子偷看过,没有十两银子也是解决不了的......”
“够了,徐大人您若真如此判决的话,就把亮子抓到大牢内判刑好了,我周春富就当没有生过这个逆子。”
听着一个个平日畏他几分的佃户、如此添油加醋的陈述,和刘化云风轻云淡的定价,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尖刀在剜他的肉一般;
最终,惜财如命的铁公鸡周春富,开口叫停了所有人,向徐赟施了一礼,就准备拂袖离去。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敢出言挑衅面前的青年,可见其不是鲁莽的无脑之人。
“爹,孩儿知道错了,您救救我!我下次一定痛改前非......”
周亮自幼养尊处优,他可不想在开封大牢内受罪,急忙跪爬到周春富身前,拉着他的衣襟哀求道。
“逆子,我不是你爹......”
周春富立刻又打了儿子一记耳光,迈步向外面走去,真有宁舍儿子不舍家财的意思。
“等等,我让崔老丈唤你过来,可不是单单要解决你儿子之事?大叔大伯们,大伙先等一等,咱们稍后再说赔偿......”
只是他刚刚走了两步,刘化云淡淡一笑,便开口叫停了他。
“这位大人尊姓大名?不知找我和秦老有何事?”
周春富能积攒下如此大的家业,不光与他吝啬的本性有关,聪明的头脑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从他说话时,直接将秦泽崆带上就可见一斑。
“我吗?姓刘名化云,这次和义父徐赟来你们杏花营村,就是奉皇命将耕地收归朝廷所有,再从新分配给所有的全体村民......
当然了,当今圣上英明并不会让你等吃亏,优质良田按市价每亩十七两,除去税银算作十二两,贫瘠土地五两;
所有购地款将会在十年内分三次结清,不知秦老意下如何?”
因为土地私有化的缘故,大丰农业的税收来援,一般就是土地买卖时高昂的费用,以及地主每年上缴的粮食。
这样的好处是沿袭前朝的制度,能轻易获得拥有土地的富人阶级拥戴,而且也便于管理,粮食大部分都存放在私人手中,不用操心建粮仓储存的问题;
弊端是,没有土地的百姓,在高额的租子压榨下,生活过的苦不堪言,稍微遇到天灾人祸,便因活不下去有起义造反的可能。
且朝廷需要的粮草军饷,往往也需要向大户们购买,一旦国库空虚,动乱就不远了。
昨天和徐赟攀谈时,刘化云已经了解了一切,故而,淡淡一笑他只看向了秦泽崆。
至于周春富那价值万贯的良田,这家伙为富不仁,根本就无需对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