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都是假的。”
元绶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叶限还要再问,消防车的声音传来,接着是穿着厚重消防服的人下了车,忙着拽着长管子灭火。
元绶这才带着惊慌神色走到门口喊道:“出了何事?怎么着火了?”几个烟熏火燎的小道童抓着他衣袖哭嚎道:“师叔,师叔,后院起火了,忽然之间全都炸了,也不知是哪里炸,师父师伯在后院帮人疗伤,全都……没有出来。”
消防队长问:“你是这里的道士?”几个小道士连忙点头:“这是我师叔。”
“队长先生,这边说话。”
元绶对消防队长示意,两个人一起进了大门,不知讨论什么去了。
叶限站在那里,夜露打湿了她的头发,睫毛,嗯,眼皮下湿漉漉的一定是夜露,才不是什么眼泪呢,
叶限狠狠地揉了一把眼睛,一双温暖的手按在她肩膀:“节哀。”
召南面带同情,眼角眉梢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节你奶奶腿的哀,呸呸呸,姑奶奶哀什么啊,那头皮签订的契约现在完成了,那些害人的邪门歪道牛鼻子都没落下好,完结了,回家。”
说着潇洒地一转身,昂首挺胸往前走。
莫聆音气恼地跺跺脚:“真可恶,装的正人君子似的,其实最黑心!”
初七也跟着点头:“对,看着那么正经,其实,哼哼。是吧,召南叔叔。”
召南看着院子里的火光,挥挥手:“走吧,没我们什么事了。”
三天之后,未寒时门口的铃铛响了,叶限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吭声。
“我要走了。”
元绶走到叶限面前。小松鼠墩子正蹲在柜台上吃花生,一见有人来嗖地一声跳到一个罐子里,探着脑袋往外看,黑豆似的小眼睛光彩熠熠。
“这次回去,也许再无踏入俗世的机会,就此别过。”
叶限抬起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我知道了,滚吧。”
“你生我的气了?”元绶有些试探,声音也怯生生的。
叶限扑哧一声笑了:“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做什么生你的气呢?好了,元绶道长,你也别和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从今以后你走你的修仙路,我过我的报仇桥,好走不送。”
说着拎起鸡毛掸子,这里掸掸那里掸掸,松鼠墩子吓得呲溜一声彻底钻进罐子不敢露头,它在叶限身边生活久了,知道她是真的发怒了。
“我是真的……”
元绶伸手握住叶限的手,目光中充满情意。
“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晓得我们未寒时是干嘛的,逢场作戏罢了,元绶道长,再见。”
叶限用力挣扎,想甩开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太大,一把将叶限拉进怀中,下巴擦着她的鬓发道:“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
“哼,要撑着你名门正派掌门大弟子的面子,又要将坏事阴损事都推到我们未寒时头上,你真是好算计,元绶道长,我怕有一天你将我算计进去,我被你卖了还数钱呢。”叶限忽然转头,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元绶吃痛却不松手,那伤口伸出血来,他不管不顾,低头就吻向叶限的唇,叶限挣扎不过,索性咬了他一口,他却依然还不松口,鲜血的滋味混着难以言说的痛快交织在一起,最后,叶限气喘吁吁,一把推开他:“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一直到元绶走出未寒时,叶限都没有转身,她鲜红的指甲轻轻滑过柜台,发出咔咔的声音,竟然有一种萧索味道。
把你的影子加点盐腌起来风干老的时候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