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余方圆从腰带上拿下一圈钥匙,打开天井里两间平房的门,仓库里铺满了纸箱壳子,防止潮气把货物弄湿了,仓库里堆满了各种零食、饮料还有烟酒。
余言逊和父亲一起把酒搬了出去,这样客人来了可以把酒立刻送到婚礼上。一切忙完后,余方圆锁上仓库,把钥匙交给余言逊,再次叮嘱道:“言逊,仓库钥匙给你一定要拿好,只有这一把,你妈也没有,现在我要出去办事,你先拿好了,等我忙完去吃酒席的时候你再给我。”余言逊对父亲点点头,认真说道:“明白了。”
余方圆和余言逊走出天井,出门的时候他还对妻子做了交代,确保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店里不会出问题。
余言逊也觉得父亲啰嗦,说道:“爸,你去忙吧,我和妈会照顾好店铺的。”
“不,”余方圆严肃地说道:“我不放心的是你妈,她那些哥哥姐姐来了白吃白喝,店里都拿空了,你要多看着点你妈知道吗?”
姜玉兰拍着桌子骂道:“你才白吃白喝,不知道是谁吃得比猪还多!”
余言逊连忙上前拉住母亲,笑着说道:“妈,别生气别生气!”然后对父亲说道:“爸,你快去忙吧,别惹妈生气了……”
余方圆嘿嘿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出铺子,融入街上的人流;他胸口揣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了三十枚沉甸甸的金币。
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从道路两旁的大树上飞了起来,飞过东正街,朝西正街飞去,飞过余奎吾和刘思成他们的头顶,绕过了玉宏大酒店,渐渐作两群三群地分开,飞过城区上空,消失在西郊的绿林中。
明水城西郊外各种楼宇建筑掩映在一片绵密翠林之中,高低错落,古朴幽静,含蓄内敛,这些建筑的主人无一不是明水城中的上流人物。
麻雀们飞过这些楼宇,落在一株千年银杏上,叽叽喳喳地叫唤;越是弱小的生物,对于领地区域的感觉就越敏感;麻雀们的感觉告诉它们,这里不是那些生物居住的地方,可以安心……
一只孩子的手捏着一把鸟食,他用力地把鸟食抛上树枝。麻雀们受到了惊吓尖叫起来,叽叽喳喳的——这里不应该有人类才对,它们扑扇着翅膀飞开了十几米,落在土地上,这里应该不会受到打扰;麻雀们在银杏树的树荫下梳理着羽毛,用爪子扒开地上砂石,啄着看似可以吃的东西。
忽然又有一把鸟食撒了过来,打在麻雀们身上,那个小孩子又跑了过来,麻雀们又被吓得飞了起来,这次它们往前飞了几十米——这样就不会再受到打扰了。
“爷爷啊,为什么它们都不吃啊?”小孩子难过地对旁边的老人说道。
老人头发花白,布满皱纹的脸棱角分明,眯缝着眼睛显得深不可测,又长着一只狮子鼻却显得桀骜不驯,身体健朗;穿着黑色的普通绸缎褂子,可是仔细看绸缎,绸缎色泽饱满、纹路清晰,用料非一般人。老人无论是样貌还是衣着,光看一眼就能给人一股身份和地位上的压力——这就是上位者。老人被小孙子牵着跑也丝毫不喘气,小孙子停下有点难过,他便呵呵笑着说道:“呵呵,我的小叶子不要难过,你看!”他只想那群麻雀,鼓励道:“它们还在院子里,不要着急!来,跟爷爷去那小亭子里坐一会儿。”
一条流水穿过西郊,从中人工分出的几十条支流流入西郊的每家每户,主干流过银杏树下,爷孙两人走过河水上的小桥,麻雀再次逃跑了——这次它们要跑到更远的地方。小亭中的老仆早已烧好了茶水。
老人摸了摸小孙子的脑袋,指着飞走的麻雀劝道:“小叶子,坐一会儿,待会儿它们就会回来啦!”
“真的吗!?”小孙子惊喜地说道。
“爷爷从来不骗小叶子!”老人呵呵笑道。
那个叫“小叶子”小孩子有了爷爷的话,在小亭里正襟危坐,满心期待地看着远处的麻雀。
老人从腰上拿出别着的砖头电话,继续说道:“是杨小子啊……老朽家务繁重,长话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