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章锦婳摇头:“周大人在杏林苑医治期间,所有的饮食医药,张婶竹风他们都不能插手的。”
周子瑜不再多说,默默地跟着去取药煎药,章锦婳也不阻止,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瑜兄安心。
偌大的厨房只有章锦婳和周子瑜,药罐在小炉上咕嘟嘟的冒着水汽。
章锦婳俏皮的问:“断骨的是周大人,怎么瑜兄这么痛苦?”
周子瑜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吃苦也好受伤也好,都不觉得有多痛苦,唯独见不得自己的亲人受苦受累。”
一句话,让章锦婳想起龙涎池的情景,她记得周子瑜当时焦急的眼神,还有背着她快步往太平峰的路上,一路都没有停歇,她都能听到瑜兄的喘息急促如风箱。那时候,瑜兄是什么心情?是不是把自己当作亲人呢?
“瑜兄最好人了,对谁都一样呢,那时候我受伤了,瑜兄也是紧赶着把我送回太平峰的。”
周子瑜闻言笑起来:“那时候锦儿年纪小,头上又有伤,我怕慢一点就会出事。”尤其是那个眼神,像个受惊的小动物,张皇失措的:“幸好半路上遇到师叔,才知道锦儿是自己人。”
周子瑜很久之后才知道,其实是锦儿对他的信任,一开始就让他下意识的把锦儿当作了自己人。
章锦婳好奇:“你早就遇到了玉清师叔?不是到了小木屋那里才见到的?”
周子瑜垂下眼皮不去看章锦婳。他当时背着锦儿,走了没多久,就感觉出锦儿是个女孩子了。碍于伤势所迫,他只能先救人再说。
玉清师叔是在他快到小木屋,站在岔路口不知道该往哪边走的时候出现的。
他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背着锦儿,玉清师叔反而先一步跟他说,男女授受不亲的礼缚,在医患之间,在生死救人的关头,是不存在的。
不过,玉清师叔的话,他不能说,锦儿听了,只怕会尴尬。
周子瑜笑笑:“当时你都晕过去了,喊不醒,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刚好玉清师叔出现了,还帮手拎着你的药筐,要不然我可能就把药筐放下了。”
章锦婳有点失望:“瑜兄,我还以为你怕我死掉呢。”
周子瑜抬眼看过去:“是真的担心你见不到家人。”
那种小小年纪就离开亲人的痛,他只要想到,心就会如针在刺。所以他拼命的赶路,不敢稍事歇息。
章锦婳忍住泪意,勉强笑一笑:“幸好有瑜兄,我现在家人越来越多了。”
周子瑜眉头抬起:“越来越多?还有谁?”
“有张婶,师父,师祖,玉清师叔,竹青竹风,竹影竹芯,”章锦婳一个一个地数名字:“还有留在师祖那里的明慧明扬师兄。”
周子瑜一听:“哟,都是跟锦儿在终南山一起生活过的人呢。我也去过太平峰,还教了锦儿练功,时间虽然不长,能不能算是锦儿的家人啊?”
章锦婳眼圈湿润,定定的看着周子瑜,指指心口,轻轻的说:“瑜兄,你一直在我心里,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