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顾意管着的白凤阁三十一个堂口,许就是你们对外的一个幌子罢了?”佘笙问着。
顾延点头道着:“正是,那三十一个堂口乃是白凤阁之中最弱的。”
“这白凤阁如此厉害,如若让贪恋权位之人晓得,许会来抢夺这镯子呐!”佘笙摸着这镯子道,“不如就给了寻荇玩罢。”
“好。”顾延应着,“这会儿心安了可睡了?”
佘笙点头应着:“创立白凤阁的女子定当是一个奇女子。”
“你怎晓得是奇女子?”
“如若是一般人,拥立新帝登基平了乱世不说要封侯拜将,也会求个国公侯伯得福荫子孙,可她却不求荣华还定下这盛世隐乱世出的规矩。
且能保持千年不变,还立下阁主之位传给女子的规矩,想必就是看准了男子抵挡不了功名利禄的诱惑,如此高尚前辈实在令人叹服。”
顾延见着佘笙一脸钦佩的模样说着:“你可有无想过,当今世上也有如同她一般之人。”
“你可别给自个儿贴金了。”佘笙道着。
“为夫可未说是我,那人与你识得……”
“爹爹?”佘笙猜度着。
顾延轻轻环着她道着:“别想了,该睡了。”
“哦。”佘笙闭了眼,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她连连摇头不会是他的,定不会是他的。
--
清早,白露还尚且垂挂在绿叶上头,宫中便已忙碌了起来。
张大妞醒来之后将进来服侍的嬷嬷好生吓了一跳,这位张秀女昨日里瞧着还算是体态端庄窈窕的,今日一瞧怎得如此肥腴?
不过这位嬷嬷也倒也是懂事的,毕竟儿长公主大早上入宫之时就嘱咐了她,要好生给这位秀女上妆。
“沈姐姐,您乃是当朝沈大学士家的孙女,都早早起来候着了,这张娉荃不过是区区府尹女儿,也敢拿乔让我等等着!”
一女子不屑地言道。
“说来也是奇了,这张娉荃按理是知府之女,应当该早早进宫才是,可她却迟迟未进宫来暂住魏府之中,听闻紫玉郡主未来便是因失足落了水中,许那就是这张娉荃所为!”
“正是,这小小府尹女儿竟如此不懂规矩。”
沈佳雯对这些女子的巴结之言甚不在意,扬着头坐在了歩撵之上,听得有门开之声,她一望而去诧异得很。
这女子面生的很,同为浙江上来的秀女里头,她怎得未见过这美貌女子,细看之下有些熟悉,却也想不起来何处见过,只觉得她着装颇为怪异的很。
那所梳的发髻也与旁人是不同的,这发髻上边不知用了多少假发髻,上边还斜插着海棠绢花,花样似真的一般隐隐有些香味随着她的走动而浮动。
眉间上边描着画钿为她的气色显色不少。
张大妞颇有些不惯头顶如此重物,遂不得像以往那般粗鲁走动,且伤风未大愈的身子也只得柔弱而来。
“左相爷,左相夫人到。”门口传来太监尖细之音。
众秀女便往着宫殿门处望去,只见两抹暗红色身影相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