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皇后端着燕窝皱着眉头,她的眼线来报陛下并未出过理政殿,他又会去哪里呢?
“皇后。”
顾皇后听得身后传来之声,连行礼道着:“臣妾见过陛下,陛下,臣妾感念您劳累,特地给您熬了燕窝给您补补身子,可要臣妾喂您?”
“好。”景议拉过顾皇后的手,对着佘锦道着,“你出去吧,今日不论谁都不得靠近此处。”
“是,陛下。”佘锦往外而去。
让人护住了整个宫殿不得人靠近,自个儿却去了原先偷听的地方。
顾皇后开了瓷盖,颤抖着手取过调羹取出汤汁来递到了景议的跟前,“已许久没有这般喂过陛下了。”
“顾琳,你心中除了对兰妃的怨和对帝王的执念,难不成就丝毫没有对我的情吗?”景议甩开了顾皇后的调羹道着。
顾皇后有多久未曾听到顾琳二字了。
“景议,迟了,这汤中是无毒的,我的手上才涂了毒,这一切是我的执念也好,对你有情无情也罢,我娘孤苦一生我也不敢动情,我怕会落得与娘一般的下场,后宫之中莺莺燕燕去了一批又来一批,景议我不敢动情,你走后我定会在你墓前守灵的!”
顾皇后落泪道着,她晓得景议多疑,临时换了法子。
景议闭眸道着:“顾琳,那时你知道你说你要嫁给太子时我有多高兴吗?”
“许我心中会对那个叫我功夫的景议有情,可对太子您一开始就晓得我只是为了报仇呐,陛下!”顾皇后落泪道着,“你我都老了,我只不过送你早走了一程,来世你千万不要在与我为夫妻。”
景议苦笑着道:“遂,朕对你的一片真心你却视而不见。”
“陛下,哥哥的军队要压制城外南翼大军,这长安城之中的军队皆数是我的,这遗诏臣妾已草拟好,臣妾望您亲手盖上!”
顾皇后拿出一道圣旨来摊在书案前。
景议睁开眸子道着:“顾琳,今日你的叛军无用,延儿早就部署好了一切,南翼能替他行下毒之事又是其妻妹之夫,他大军虎符便是顾家军的。
另有朕方才已召集群臣进宫,命延儿宣读圣旨,今日叛军与彰儿皆按谋反罪处置,至于皇位便是给沈妃之子景阳的。
至于你,朕本不愿伤了你的性命,可如若不处死你难以对延儿交代。”
“延儿,延儿,你的心中只有你的延儿吗?我的彰儿呢?你可有对你的孩儿有过好眼色?”
“顾琳,倘若你一开始没有残害皇妹的孩儿,又未曾屡次要加害延儿,朕又怎会因愧疚而对延儿极好?”景议痛心言道。
顾皇后甩着衣袖指着前边的匾额道着:“你问我为何残害?我外祖一家皆因兰妃而丧命,留下的女眷幸而有苏家顾家收留才得以活命,可那些无辜的男子呢?我爹爹,兰妃岂有内疚之意,父皇竟还将皇位传与顾延,那皇位该是我儿的,凭何我不能杀了顾延!”
景议摇头道着:“父皇是觉得对兰妃愧疚,纵使朕难为先皇旨意,可延儿又做错了什么?这皇位他从小至今就没有想过要,只因得了皇位你们顾家必定得衰败,他是顾家本家唯一子嗣。
顾琳呐顾琳,你要记得你曾也姓顾,虽因兰妃让岳母悲痛一生,可你兄长顾黎,皇妹长乐,这两个人何曾薄待过你?可你从未少过要害死他们孩儿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