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桥上,上、中、下三环立交桥可以清楚的将万户千家的灯火收进眼底,车辆越行驶周围就越荒凉。
见野村面带疑惑,助理解释道:“我们查到华先生目前落脚于一个小山山脚,在其下是一个叫“鸟笼街”的地方,这个地方在上市其实是社会底层人居住的地方。”
野村咀嚼着“鸟笼街”三个字,隐隐感到耳熟,似乎当年他就听说过这个地方。
车辆行至一处高门大院,这时天色已晚,但院子里还隐隐有灯光亮着。
“野村老师,用我去叫门吗?”
野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10时,刚才涌上头的热血褪去,兴致懒散。
他摆摆手,打算回酒店。
毕竟行程再急也可以等上一天,如此冒昧的来访,先不说对方见不见他,这礼数就不到。
助理连忙回到车上,司机再一次将车启动。
野村弯腰,刚要钻进轿车内,手还放在车门上,大院内隐约传来一阵乐器弹奏的声音。
他扭头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黑漆大门。
大门两扇门哥贴着一道春联。
野村听到乐声后又直了起腰,轻轻摆手,助理连忙让司机熄火。
万物惧濑
野村一耳就听出这乐声是琵琶音,众多古乐器当中他也最爱琵琶。
这琵琶高低起落,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透着一股轻松喜庆的氛围,如同华国每年大年三十的节日一般,一家人团聚一堂。
因为野村曾在华国居住一段时间,对华国的习俗也有所了解。
所以在听到曲子时,他甚至能脑补出来一些画面,如同华国一种剪纸艺术,纸人挑着担,家家户户放着鞭炮,红纸小孩蹦跳欢呼,高举炮仗,贤惠妇女包着饺子,男人们从外归来。
单单是这,野村就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太对了!
刚才才兴起小瞧华国古乐界的心思也慢慢收回来。
想想也是,这可是个拥有几千年底蕴的古国啊!怎么可能只有一些跳梁小丑,真正的大师应该和他一样,潜心,耐得住寂寞才能创作出更好的曲目。
野村闭目,就着这欢快的曲子轻轻点头,越发的觉得这曲子的意境极好。
但他不承认能超越这曲子比他的更好,这几十年来他一直独居于高山上,与大自然为伍。
现在这曲子不过是诉说居家的小事,而他创作出来的曲子则是有着广袤的情怀。
一位大师就曾经就他的曲子点评过,说他的作品带着大海一样的深沉,碧空一般的高远,鸟儿一般的自由,鱼一样的纵跃。
这段点评他觉得虽然夸大,但却极为符合自己曲子的意境。
从整体而言,现在这首曲子和他的作品难分上下,但单从立意上而言,他的作品已经能胜出一筹。
对于古乐器,或许没有人比华国人研究的更透彻,但说到古乐,野村有信心与华国任何一人一较高下。
所以在暗赞这首曲子的时候,他心里也隐隐有稳压对手一手的喜悦。
最起码,这几十年来他潜居荒山森林并不是一无所获。
想到兴处,野村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一曲终,他也站起来。
“走吧。”
他钻进车厢里,心里对于明天的摆放有了十足的信心。
车辆启动,忽然高院内又传来一阵低沉、悠远、孤寂的独特乐器的响声,野村竟一时没听出来这究竟是从什么古乐器中发出的。
他连忙让司机再停下。
紧接着,一阵仿佛来自远古的沧桑穿越千万年的时光,带着绵长的旋律来到现代。
野村,一时被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