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慕松语重心长地说。
“参与昆仑军事变是孩儿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说完,长亭径直走入自己房中,头也不回。
“你这逆子,哎~”慕松朝着乌压压的天空长叹了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若不是喝了文念的酒,长亭就不会上了文念的床,也不会因为文念以死相逼而戴上李成的面具杀了司徒亦萧。那时候司徒亦萧已经身重数刀,若没有自己的那一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八年来,长亭一直在悔恨中度日,夜里常常梦到司徒亦萧惨死的那一刹那。
第二天天一亮,景萧就起床梳洗。虽然现在的自己换了一张陌生的脸和一个新的身份,但毕竟在骨子里还是凤箫。时隔八年,不知道那个疼爱自己的皇奶奶身子还是否硬朗,皇奶奶一定是老了,经历了昆仑军事变,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败落,怎会不老?
相必皇奶奶的痛不会比自己少几分吧。
带着莫离和幻宇一路乘车赶往皇宫,到了宫门口下车步行。越接近慈宁宫,景萧的心越紧张。
这段路往常对自己来说最熟悉不过,可如今却慢慢悠悠地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幻宇都不耐烦了。
进入慈宁宫,看起来什么都没变,那面屏风已让立在屋子的西北角,红木桌上的两只白窑瓷胆瓶依然伫立在那里,这些都是凤箫曾经送给皇奶奶的礼物,当时皇奶奶开心的不得了。
“孙儿拜见太奶奶。”莫离进入太皇太后的寝室请安。
“呦,是莫离来啦。”太皇太后顿时来了精神,让丫环在后背垫了几层垫子。
皇奶奶确实老了很多,不想从前那般精神,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慈善和蔼。
“太奶奶,您看我把谁给您带来啦。”莫离顽皮地冲太皇太后眨了眨眼睛。
“草民景萧拜见太皇太后。”景萧行了个大礼,思绪万千。以前都是叫皇奶奶,如今却要叫太皇太后,着实不习惯。
“这就是那个妙手回春的景萧啊。来来来,”太后摆了摆手,“上哀家这里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是。”景萧向前走去。
“兰芝,把莫离爱吃的千层酥和幻宇喜欢的甜糕都端上来。”
景萧走到太皇太后身边,这个老太太一把攥住了景萧的手说:“长的真是个玉人儿是的,哀家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秀的男孩。”
“太皇太后过奖了。”景萧左手使劲的攥着衣角。
“在哀家这里不必拘束,小萧啊,今年二十几啦?”太皇太后就像寻常人家的奶奶一样,和景萧拉起了家常。
“今年二十有七。”
“二十七啦,娶媳妇了吗?”
“还没有。”
“这么大了还不娶媳妇,你爹娘不急嘛?”
“父亲母亲早就去世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太皇太后动了动脖子,旁边的宫女上来说:“不如让奴婢给您揉揉吧。”
“也好。这人一上岁数就不中用了,看我这把老骨头,不是这疼就是那不舒服,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
“太皇太后,草民也略懂推拿之术,不如让我来吧。”既然不能以凤箫的身份让太后安心,就让自己以景萧的身份在太后这里尽尽孝心也是好的。
“你这孩子还会推拿啊,好,今天我这把老骨头也舒坦舒坦。
景萧双手慢慢按上太后的肩头,力道适中地揉着。
“舒服,你这手倒像是个丫头的手。”太后随口一说,景萧的心跳就漏了半拍。
太后总觉得这手法很是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