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宣是从陆军转来海防的,本以为跟着北洋水师照猫画虎不会有什么错,听楚鸣的叔公这么一说,他也觉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他虽然不懂究竟该怎么训练,可打炮与打枪是同理,固定靶和移动靶的区别他还是知道的。
“楚哨长,你可否为我们演练一番?”张文宣对楚鸣的叔公道。
楚鸣的叔公点点头:“来人,给拖靶船打旗语,让他们将靶船拖至十五里以外,全速前进。”
张文宣听罢,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他组织徐公岛实弹训练,不仅靶船不动,而且距离也就七八里。楚鸣的叔公居然让靶船在十五里以外全速前进,这能命中吗?
楚鸣的叔公亲自操炮,通过一系列校正,仅用一炮就将靶船击得粉碎。
张文宣见状,命令徐公岛连放四艘靶船,都是十五里外全速前进,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是一炮命中。
张文宣被惊呆了,当即特批,日岛从今以后可以每日进行实弹射击。
自此以后,楚鸣的叔公日日带领日岛兵士训练,传授火炮诀窍,楚玉成总是在一旁待着,就像一个编外士兵。
日岛驻兵操炮技术日渐娴熟,但这么多士兵没有一个能真正成为楚鸣叔公的传人,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这些兵士虽然训练刻苦,但缺少天赋没有炮感,楚玉成第一次听父亲说到“炮感”这个词。
“什么是炮感?”楚玉成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面对儿子的突然发问,楚鸣的叔公沉默了许久说:“这个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有炮感的炮手,火炮如同身体一部分,使用火炮如同使用自己的臂和腿那样自如。”
“爹,我也想做炮手!”儿子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再次沉默良久,楚鸣的叔公说:“如果没有炮感,你是不会成为优秀炮手的!”
楚玉成坚定的点点头:“爹,我想试试!”
“好,爹现在就教你如何操炮!”
“不用,爹,我会!”
“你怎会的?”楚鸣的叔公大吃一惊。
“爹,您天天给叔叔们讲解,我早就听明白了!要不,我试着操炮,您看看?”楚玉成一点也不怯。
在父亲的首肯之下,楚玉成在一板一眼操起笨重的火炮。
楚鸣的叔公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虽然楚玉成的动作稍显生涩,可全套动作无一遗漏,完全是按照标准的操炮要领进行的。
“爹,我想放一炮!”楚玉成又一次提出了请求。
楚鸣的叔公考虑了很久,点头应允:“好吧,我来帮你!”
七十多公斤的炮弹,可不是楚玉成能装入炮膛的。
在父亲的协助之下,所有准备工作全部就绪。
“爹,您给我指个目标吧!”楚玉成看着父亲。
楚鸣的叔公指着东南方向一处暗礁:“看到那处暗礁了吗?”
楚玉成点点头。
“就打这个暗礁吧!”楚鸣的叔公拍了拍楚玉成的肩头,安静的退到一旁。
楚玉成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看父亲。
他惊奇地发现,爹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兵士,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楚玉成。
楚玉成向众人点点头,然后细心地开始进行微调。
终于,楚玉成发射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发炮弹。
“轰!”
在楚鸣叔公的单筒望远镜中,炮弹准确的击中了暗礁,礁石随着爆炸声溅向空中。
寂静,绝对的寂静。
所有的日岛官兵,都如痴呆一般看着楚玉成。
楚玉成打的是静止目标,只有十里远,难度不算大,日岛任何一个兵士都能做到。
可是,楚玉成是第一次打炮,他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打出这样的水平,已是非常了不起了。
“哗!哗!”寂静了片刻,所有人都热烈鼓起掌来。
楚鸣的叔公尤其兴奋不已,赶忙命令道:“马上给徐公岛发旗语,让他们在十里以外放两艘全速移动靶船!”
……
“日岛请求放两艘靶船?今天不是已经训练过了吗?去,发旗语问清楚点,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信号兵的报告,徐公岛护卫统领张文宣觉得很奇怪。
……
“怎么回事?靶船怎么还没有放出来?快发旗语问问!”楚鸣的叔公询问信号兵。
“徐公岛让我们稍等片刻,护军统领张大人要前来亲自观看!”信号兵看着徐公岛的旗语,然后回答。
“什么?张大人要亲自来?这可如何是好?”
楚鸣的叔公顿时挠头了,楚玉成不是军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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