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的被子都是刚从军需库领出来的,柔软臃肿,晚上盖在身上绝对舒服。但这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需要的是铁板一块的被子,坚硬干薄。盖着可能不舒服,但却能叠出标准的豆腐块。
每天早晨,楚鸣和其他学员一样铺开被子,按照规定参数先在被子上做好每个折痕的标记,提着板凳用背面一寸一寸的进行碾压,每折一次都要用板凳在折痕处碾压数百次。
用力小了,毫无效果。
用尽全力,汗水直下,被汗水浸湿的被子,里面的棉花更容易压平压展。
进入讲武堂之前,不管是在家还是在东京求学,楚鸣从来都不叠被子,现在面对如此枯燥而繁重的体力活,难免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叠好被子,当楚鸣满意的欣赏自己杰作而飘飘然之时时,周班长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不合格,重叠!”
楚鸣顿时跌入十八层地狱。
讲武堂的学员,没有哪个是第一次叠被子就能合格的,哪怕是在部队待过多年的士兵军官也不行。不管叠的多好,班长都不会说出“合格”二字。
每天压被子像一种修行,或者一种虔诚的宗教活动,久而久之,每每这时大家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内务检查,被子是重头戏,班长会命令不合格者,抱着自己的被子扔进厕所。
有一次,熊辉的被子给扔到了厕所,地上正好有一大滩水,被子没法盖了。
晚上睡觉时,楚鸣执意要把自己的被子让给熊辉,两人你推我让,都表示把被子让给对方,最后他们二人开心的睡在了一张床上。
进入讲武堂第三周的星期天,楚鸣第一次请假回家过夜。当然,他是打着父亲的旗号,否则根本就不可能。
那天晚上,楚鸣一直睡到自然醒。
看着床上的被子,楚鸣将它任意揉捏成各种形状,充分地享受着虐待它的快感。
虽然有点变态,但这种释放很有效。因为,回到讲武堂后,他还得乖乖的整理内务。
说到请假,它属于讲武堂学员内心一根特殊材质的弦,只要轻轻一拨拉,就会引起一阵不小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按照讲武堂的规定,学员只要离开营区的围墙就属于外出。
外出必须请假,经队长批准,带齐规定的手续方能外出。
从程序上讲,请假虽然并不很复杂,学员想外出似乎也不难。但事实上,请假是有时间和名额限制的。
讲武堂地处的东大营,离奉天城并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学员要想请假去奉天城,本就不宽裕的外出时间,大多都消耗在了路途当中,稍一注意,就可能导致外出超假,而超假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按理说,讲武堂的学员请假是有时间限制的,更不可能允许在外过夜。
可往往事情总有例外,有了周廉的特批,周末回家对楚鸣来说,也就不算什么难事了。
中国自古便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说法,尽管楚鸣为大家改善伙食出了力,可他享受特权回家过夜的举动,也让很多人心中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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