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专程来讲武堂找到了楚鸣。
楚鸣知道,没有重要的事情,父亲是不可能亲自来讲武堂的。
“什么?”听父亲说明来意,楚鸣眉头皱成了疙瘩,“爷爷是什么病?严重吗?”
楚鸣虽然与爷爷只接触了短短十来天时间,但他在楚鸣心目中却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因为爷爷的原因,楚鸣的人生轨迹都发生转变。
“你堂伯写的信,二十天前寄出来的,我才收到信。信中说你爷爷病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楚烈忧心忡忡的说。
“爸,那您有什么打算?”楚鸣瞅着父亲。
“你爷爷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差,我不放心,想回去看看!来找你,就想听听你的意见,跟不跟我一起回去?”楚烈征询着儿子的意见。
从进讲武堂到现在,已经半年了,咬牙坚持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说实话,楚鸣他真的不想请假。
从奉天到宁波几千里地,一去一回至少要耽误一个月时间,这让他很犹豫。
若他不回去,万一爷爷真有个三长两短,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楚鸣心里很乱,烦躁的叹了口气,对楚烈说:“爸,您先回去,让我想想,想好了星期天回去再告诉您!”
楚烈能理解儿子此刻的心情,点点头说:“好吧!”
晚上,楚鸣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思来想去,始终拿不定主意,只能瞪着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
九月十八日,整整一天楚鸣都无精打采,训练中频频出错,惹的教官一阵火起,狠狠的体罚了他一顿。
韩龙和熊辉见楚鸣这副模样,当然觉察到了他有心事。
傍晚时分,二人把楚鸣叫了出来,询问原因。
楚鸣当然不会瞒他们二人,便将爷爷得病、自己抉择两难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韩龙和熊辉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二人一筹莫展,只能好言相劝。
直到熄灯号响,楚鸣这才叹了口气,和韩龙熊辉回到宿舍就寝。
……
一轮弯月高挂清澈的夜空,点点疏星无力地眨着眼睛,俯视看广袤的东北大地。
白山、黑水、一望无际的高梁地,像往常一样,静静地躺在东北大平原的怀抱中,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身边将要发生的事情。
蛙虫低鸣,离讲武堂不远的北大营,此时也被浓浓的夜幕所笼罩,官兵进入了梦乡。
北大营四门的哨卡上,零星的几个哨兵抱着枪,疲倦地抵御着困意的袭扰。
他们绝对想不到,这时候正有几百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从四面八方紧紧地盯在了他们身上。
这些人的目光中闪现着恶虎跳跃扑击前的焦灼、紧张、兴奋和贪婪。
柳条湖村,位于北大营西南侧七八百米处。
此时,八九个人影在夜暗中晃动着,其中有人在叽哩咕噜地说着日语。
“河本长官,怎么就这么点儿炸药?多放些保证能让这段铁路飞上天。”
向河本末守中尉提出建议的,是一名日军军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