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往脑后,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一位儒雅的学者。
既然不具有市场价值,那这只碗对这位张根发来说肯定有极其特殊的意义,想到这,苏毅的八卦心泛滥,他突然有点想迫不及待的见到这位张根发了,他想知道这只破碗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宋雅,把修碗的那位张先生电话给我。”通知客户取货一般是宋雅的工作,但是今天苏毅决定亲自来打这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方操着一口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您好,哪位?”
“张先生对吧,我是文雅轩,您五天前委托我们修复的物品已经修好了,想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走。”
“修好了?”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起来,苏毅隔着电话能感觉到对方很激动。
“没错,按照您的要求完全修复。”
“太好了!”对方声音陡然提高,“我现在就过去!”
半个小时后,一辆老款奔驰在文雅轩门口停稳,来不待及司机开门,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已是从后座上推门而下,然后急匆匆朝着文雅轩走来。
让宋雅招呼张根发在会客区坐下,苏毅捧着修复好的那只瓷碗走了出来,瓷碗上坑坑洼洼,边沿上还有许多残破的缺口,但是应张根发的要求,这些缺口苏毅并没有进行修复,仍是以前的老样子。
看到苏毅手中的碗,张根发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两步便跨到苏毅面前。
“修好了,真的修好了!”双手颤抖的捧着大花粗瓷碗,张根发顿时老泪纵横。
“老先生,您别激动,先坐下。”苏毅扶着张根发在沙发上坐下,他真怕老头一哆嗦再把碗给摔了。
“好好好,小伙子,你就是老板吧,谢谢你,太感谢你了。”张根发一边坐下一边忙不迭的冲苏毅道谢。
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在张根发面前,苏毅在一旁坐下,笑着问道:“老先生,这只碗对您一定有特殊意义吧?”
“是啊,意义太大了,说是万金难买都不为过。”张根发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见苏毅一脸好奇的样子,张根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块手绢擦了擦眼睛,笑道:“小伙子,想不想听老头子我唠叨唠叨?”
苏毅当然求之不得,身子往前探了探,笑道:“当然愿意,我想这其中的故事一定很曲折。”苏毅没有用精彩,而是用了曲折两个字,看张根发的表情,这只碗里一定藏着什么辛酸事。
“岂止是曲折啊,简直可以说是辛酸。”张根发感慨道。
小时候,张根发家里很穷,是穷的根本揭不开锅的那种,由于饥饿加上疾病,张根发兄妹四个最后只剩下张根发一人活在世上。
祸不单行,没过多久,张根发的父亲因为多食了观音土胀肚身亡,为了活命,张根发的母亲不得不带着年幼的张根发离家逃荒。
一手拉着张根发,一手端着一只大花粗瓷碗,挨家挨户,一个村一个村的讨饭,为了不让张根发挨饿,母亲给人跪过,被人打过,被狗咬过,后来母亲又咬牙嫁给了一个瞎子,只是因为瞎子家生活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是,瞎子答应母亲可以送张根发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