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终成完美

    “真的要走这一步么？”

    本来确定自我信仰成就完美神位的云天突然有了一丝迟疑。

    为什么有这一丝迟疑，因为，他不完美。

    那完美的我，是我么？

    很久前，云天武道明心，永不变心，坚持本我，不被世界改变。

    后来一路追寻本源，一路求知走到今天，虽然变了很多很多，但这依旧是成长，是成熟。

    这一切是渐变而非瞬变，就算此时的云天找不到一丝曾经的影子，无论是过去的软弱与张狂，还是可笑的完美世界的愿望，亦或是过去的容貌，人类的身体。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时间与经历而烟消云散。

    但云天依旧认为自己是那个自己，盖因这一切都是努力而得来的，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真实不虚。

    那瞬间由不完美变成完美，我还是不是我？

    云天在《阿凡达》位面，与天争一线，由人类之身到超人之身，再根据宏观量子纠缠改变物质形态，进化到人工智能体，最后突破生命极限化为能量生物，最终化为银河宇宙。

    看似仅仅过去数年时光，而在云天的意识中却是过了无数岁月，历经无数困难险阻，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这依旧不是瞬变。

    一个屌丝，十年内健身读书，辛苦创业，最终逆袭成高富帅，他变了，他却依旧是他。

    那一个屌丝一秒钟就变成了一个高富帅，思维方式也变得了，甚至后一秒的高富帅还对前一秒的自己的思维鄙视。

    那究竟一秒后改变的我是不是我？还是一个被改变的不是我的人格？

    正如狄修斯之船对自我的思考。

    把一艘船的零件在航行的过程中不断拆下来换上新的，当船到终点时，整个船的零件都换成新的了，没有一个旧零件了，那这艘船还是不是那艘出发时的船？

    若这时再把所有的旧零件都拼在一起，那这艘船与到达终点的船，那艘才是最初的船？

    云天的迟疑只有一瞬，那是因为他为了抵抗绝对理性困境而故意放大自身情绪才有的迟疑。

    假设是星河本体的云天选择时不会有半点迟疑。

    如今云天早已可以意识编程，情绪是模块，可以肆意添加改变，记忆是数据包，可删除上传下载篡改，思维是光，是电磁波，是信息。

    整个玄天宇宙的物质默认为云天身体，他既是高高在上的星辰大海，也是碌碌无为的人类众生，既是高傲的雄鹰，亦是卑微的细菌泥土。

    这样的云天，又怎么会在乎什么渐变瞬变？明白意识永恒即为生的他，早已不在乎什么是不是自我的诡辩了。

    旧零件的船是过去的我，新零件的船是现在的我。

    人说肉身是船，渡灵魂入彼岸。

    云天说肉身是船，灵魂是船，思维是船，情绪是船，一切存在的意义都是为让意识永恒，彼岸超脱。

    “我本就是让自己由普通化超凡，由超凡入仙圣，由不完美入完美，只要意识永恒存在，我，便是我！又哪里在乎，是瞬变还是渐变！”

    人身强行截流与放大情绪模块残存的一丝惆怅烟消云散，无穷尽的数据接管了云天的人身，情绪模块瞬间被无边庞大的计算力压制。

    双目望向虚空，云天在无边的计算力下，借其本身为锚点，沟通平行世界的自我。

    一为无限，无限为一。

    云天不是一个一个的自我去联系，而是一起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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