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精神病医院坐落在小城的东北角,初秋的塞外已是凉风习习,五层小楼的医院小院显得有些陈旧、落寞和孤寂。
小楼外围是一圈青砖的高墙,墙壁上面是一圈带刺的铁丝网。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吊着一直硕大的大铁锁像千年古董一样守候在那里,看得出已经有些年月没有动用过,只有一扇容得一人之身的小门供人进出。
五层小楼的楼梯口安装了铁栅栏们,上面一样吊着一只铁锁,每一扇窗户都用生锈的铁栅栏封死。
这就是一所监狱啊!三儿脑子里生出这样一句话。
“可不是?这不就是囚起人身的牢笼?这和阎罗王的地狱有啥区别?不过是囚起来的一个是肉身一个是灵魂。”老沙狐意会到三儿的意念,回应道。
进得里面,发现每一楼层间都有两道大门,都用铁锁死死锁住。每一间病房都有一扇铁门,倒是没有都上锁,只有一些上了锁。经过时,三儿匆匆扫了一眼,上锁的病房中,见有些病人被白色绷带捆绑着四肢,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四仰八叉地撂在床上。还有一些病房开着门,听得到里面有人声传出来。
找到侄子的病房,就看到不大的房间,除了两张小木板床之外,空无一物。
木板床上是简单的被褥和一只枕头,床单被罩枕套是洗得发黄的白色。
侄子呆滞的目光,茫然、空洞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墙角。
就在他们进入侄子房间时,一声尖利的哨声响起。
就见没有上锁的房门都被打开,里面的人们风一样冲出来,甚至有人撞在了一起,没有人在意磕磕绊绊,只一味地往前冲,似乎是有着盼望已久的喜事降临,一张张麻木的脸上竟然泛起喜色来。
侄子在听到哨声时,人像从深睡中突然惊醒,刚刚还毫无生机的样子,此刻却是没有丝毫停顿,朝着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是怎么了?”隐身的老沙狐惊异道。
“这个哨声是有一种什么意味?”三儿也不解地看着疯狂的人群。
嘎叭动作迅速,早已飞到人群的前面。
飞回来的嘎叭叫道:“他们只是去到一个大房子而已,又没有好吃的,他们怎么会那么高兴和激动?”
“哦?我们去看看。”三儿带着老沙狐和嘎叭随着疯狂的人群来到他们奔去的目的地,发现那是一个不大的活动室,里面的墙壁上用粉彩画了一些花花草草的图案,它让这毫无生机的灰色房子似乎有了些鲜亮的颜色和生气。
靠墙的地方还有几张磨得露出木质的棋牌桌,上面放着象棋、军旗、跳棋什么的。
一旁的地上放着一只老旧的收录机,里面正在播放“第八套广播体操”。
就见这些疯疯癫癫的人们竟然讯速地排好队伍,跟着收音机里的节奏做起操来。
在三儿的眼里这些面无表情或者表情怪异的脸,肢体活动也是机械的他们就是一群只要按动开关就能按部就班活动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