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太多,打着嗝离开了餐厅。
外面正在飘小雪,和柳絮一样扬扬散散的飘落下来。人们步履匆匆的走在路上,像一条条鬼魂。
我立在街边有些出神,冻的发僵时,掉头进小区,回了别墅。
原来对任何人都紧闭的书房现在只对我一个人开放,我套着指膜随意进出,把这里变成了我的卧房。
周朗走前对书房进行了清洗,一切纸质文件全都被放进碎纸机里搅碎再烧毁,原来放在办公桌上的两台电脑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现在,这里可以说是空的,再没有任何价值。
可能我发给沈大小姐他们的视频证实了这一点,这橦别墅没有人来搜查过,奇怪的是也没有人过来查封。
大概,是因为秦市长的事最终还没有定性又或是因为别墅没有落到他们父子名下。
不管怎么说,被遗忘的这里给我这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提供了短暂的安身之所。
我脱下羽绒服窝进铺在地上的棉被里,拿出手机继续给马冬发信息,“马医生,打听到了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周朗的消息,你打听到了吗?”
自周朗走后第三天开始,我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的和马冬联系要周朗的消息。
如今他回话肯帮我打听一下,那我更要死追不舍。
半个小时后,马冬回过来一句,“赵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要给我时间。”
我回好,可过了一个小时我继续问他,打听到周朗的消息没有。
隔着重洋万里,我都能想像得出马冬的崩溃!
放下手机后我窝到被子里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醒来后雪停了,难得一见的橘色夕阳把天地染成了金色。
无所事实的盯着窗外发了会呆,我出门去找吃的。
一开门,看到放在门口台阶上的保温饭盒。外面没人,却有一串脚印蜿蜒出去,最后消失在旁边别墅门口。
我把饭盒拎进屋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排骨冬瓜汤,还有四只大包子。
我心底闷的揪痛,想哭,却一滴眼泪没有,最后憋的跺脚,扶着桌子笑的撕心裂肺。
平静下来后,我拎着保温饭盒去主卧,坐在小桌前,对着对面的阳台把四只酱肉包和一锅汤水吃的干干净净。
最后一口汤喝完,我打个饱嗝把碗倒空,对站在对面端着茶杯往这边看的刘安,用口型说谢谢。
刘安拿出手机在窗前晃了晃。
我对他笑着摇头,回到书房猪一样窝在地上,继续催马冬。
这次,马冬给了我准确消息,他在短信里回道,“晚些,周朗会给你回电话,他很惦念你。”
我跪坐在地上,摸着肚子笑了。
等到晚上九点半,我手机终于打进来一个国外号码。接通后,周朗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赵乔你这段时间都在哪里?”
“啊?”
“你为什么没去医院?我打你的手机你一直关机,联系江医生她却说你一直没有去医院去。”
“我说了还能再坚持,我很注意饮食。至于电话,我手机丢了没有补那张卡。”我对着电话放柔声音,道,“你最近怎么样,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周朗也放柔了语气,“你照顾好自己,我结完婚就回去。”
“……”
结婚?
秦市长已经倒了沈淘淘会和他结婚?
周朗是以为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他急匆匆出国的真正原因一点不知吗?
“怎么不说话?”
“没事。”我道,“小晴天踢了我一下,我感觉她是想爸爸了。”
周朗笑了,“我想看看她。”
我挂掉电话,在便签上写上‘爸爸我好想你啊——BY晴天’,贴在肚子上,拍照给周朗发了条彩信过去。
周朗是个不怎么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可再接通电话,他笑的真的很开心,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拟定未来,说要接她去美国读书要让她学小提琴,等她长大后要给她所胡给的一切……
我也很开心,是那种发自于心底的。感觉这么多天来迷在眼前的大雾终于散开,看到了终点大陆的指示标。
临近十点半,周朗说,“你明天必须去医院!就算养,也要在医院里养!”
我说好好好,快要挂线时我说,“周朗你是不是有一点爱上我了呢,我现在会时时想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们母女,我是怎么了?马医生说我有病,我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没有病,如果是病你可以病入膏肓我不嫌弃。小乔,照顾好自己和晴天,等我处理完手中的事情,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抖着肩膀笑,“我们可以大手拉小手送她去上学,二十年后你再走在红毯上亲手把她教给别人,把她嫁出去,四十年后外孙也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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