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李娟再次磕头谢恩,抬头就露出带着泪水的感激笑容。
李子昌不由满意而笑。
谢氏暗翻白眼,懒得再在清风院浪费时间,起身居高临下道,“老爷既然说你们管不住下人,我也不能干看着不管,回头杨妈妈会挑几个本分能干的妈妈过来。”
说着命大丫鬟出外点名,以服侍不周为名,狠罚了原本在清风院当差的粗使婆子,又连带着家人尽数掳去差事,一并赶出李府。
不说凭白受牵连被赶走的几户家生子如何记恨李妙等人,只说新选进来的婆子,自此只会更加避忌李妙等人,当起清风院的差事只会更加严谨老实。
这是间接孤立了清风院。
今后还有谁敢为了打赏小利,和清风院来往?
李妙心中暗恨,面上却露出对谢氏“悉心”安排的感激来。
李子昌面露满意,看了一眼谢氏,便抬脚出了上房。
夫妻二人回了正院,关起门来说话。
谢氏面无表情的看向李子昌,语气平平道,“老爷一向不管内宅的事,这回倒插手得彻底。护膝的事,李妙和李娟哪个都干净不了,我不信老爷看不透。您连审都不审刘婆子一句,定罪倒定得比我这个当家主母还干脆利落。”
她不审刘婆子,是懒得浪费人力,只想连着李妙等人一起打包送回族里。
如今哪会不明白,李子昌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与其送走侄女再引人侧目,不如禁足降低存在感,做出副受害者的低调样子,即能避风头也能保全名声。
刘婆子一人担责,对外即好圆了说辞,也能好好留着李妙和李娟。
这是还想着用李妙和李娟来联姻呢!
谢氏想着静静看了眼李子昌,这个男人她太了解了,平时最看重规矩体统,反过来说,就是最好脸面的性子。
把面子看得比里子还重要,对李府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李子昌哪里想得到谢氏说着话却走了神,抬手佯咳一声,耐着性子缓声道,“妙儿和娟儿才多大?不过是受恶奴哄骗的孩子罢了。拘着她们在清风院也就是了,不过是多添两双筷子的事。那刘婆子在清风院如何作威作福,连我都听说了,你会不知道?
她虽不是母亲身边的第一亲信,如今由我出手处置了她,母亲也怪罪不到你头上,你也就别再揪着这事不放。这样的恶奴,值得你我再费心?”
他最恨的就是刘婆子。
他给刘婆子面子,反而遭刘婆子算计,简直就像是被个下人明晃晃打了个耳刮子!
这样的脸他丢不起,想都不愿再想,一言断刘婆子的生死,才能让他心里痛快些!
李子昌根本不在乎真相如何,他只需对外对内有个圆满的交待就行。
他也根本不觉得李妙和李娟能有多大能耐和心计,心中并不把年幼不知事的侄女看在眼里。
李子昌就耐心道,“都说李府是清贵中排得上号的府邸,但这清贵之名也不是好担的。我在内阁也快十年了,十年!首辅大人和次辅大人年事已高,又皆是权贵出身,至多三五年也该退位让贤了,我保妙儿和娟儿是为了什么,你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