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氏今夜逛灯节,本来是另有期许,只是机缘巧合撞上庆余街的小火事,打眼见四周不少衣着鲜亮的大家小姐,当下灵机一动才命家下小子混水摸鱼,不想真叫他们成了陈七小姐的“恩人”。
提起这个黄氏就得意,甚至还惋惜道,“可惜没撞上我本来想撞见的那家人。陈七小姐看着天真可爱,只亏在年纪太小,和你差了将近十岁,否则要是能设法求娶进门……”
“母亲!”袁骁泱听黄氏越说越不像,即便知道袁宅不怕隔墙有耳,也忍不住出声打断黄氏未完的话。
他的心中却不如面上表现的那样笑容温润。
想到今晚的事母亲又是在火事上动手脚,不由就想起前妻的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虽彻头彻尾利用了前妻,却从没有想过要前妻死!
等他得知内二房那对孤女寡母葬身火海后,在他的逼问下,才知道那场火事是父亲默许,母亲亲自安排的人手,暗中和内大房的人配合,一把火断送了前妻和前岳母的性命……
不论其他,这样做岂不是等于主动送了个把柄给内大房长长久久的捏着!就算已经处置那几个放火的人手又如何!
父亲独断独行也就罢了,一向凡事都和他商量的母亲却也瞒着他!
还说是为了他的将来好,前妻死了比活着,对他将来的婚事影响更小。
母亲也太小看他了,他岂是那等会拿女人性命做筹码的小人!
袁骁泱越想心中越是莫名复杂,强忍着才没旧事重提,转念想到和前妻同名的另一个李英歌,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转开话题道,“您明天备一份我们带来的特产,送到李阁老府去。”
黄氏皱眉,“那谢氏说话不阴不阳,我们何必上敢着登门?以前英歌还说谢氏是个爽朗直率的性子,我看不过是个不知礼数,嘴里不饶人的泼妇……”
听母亲乍然提起前妻,袁骁泱心下皱眉,起身道,“别人如何我们管不着,该尽的礼数我们总要尽到,到时候谁看了都挑不出我们这头的错来。”
陈瑾瑜既然是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他就不信城阳大长公主过了今晚,不会派人去仔细查探袁家的底细。
到时候自然会翻出他们曾和李阁老府的本族做过姻亲的事。
黄氏闻言回过味儿来,顿时撇开对谢氏高姿态的不满,正色答应下来。
袁骁泱又交待了几句,就躬身告退,自回他在前院的住处。
黄氏看着儿子挺拔如青竹的清朗背影,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不提袁宅忙着采办安顿,忙着准备赴宴,只说到了约定的日子,陈瑾瑜就正儿八经的递了拜帖,登了李府的门。
谢氏上一回就看出陈瑾瑜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当下也不多留她,只简单寒暄过后,就让谢妈妈带陈瑾瑜去南花园。
一见李英歌带着丫鬟等在南花园门内,陈瑾瑜就提着裙子跑过去,拉着李英歌笑道,“好英歌,我娘成日将我带在身边不错眼的盯着,现在托了你的福,我总算是能自己出来玩一遭了!我可是空着肚子来的,你这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快快送上来。”
一席话惹得谢妈妈等人都笑起来。
李英歌带着她往早已布置好的观景亭去,几次接触心知陈瑾瑜是个闺秀异类,她也就不再端着闺秀架子,不客气的道,“好吃的尽有,好喝的却只有清茶,你要是想着来我这里偷偷喝酒,那就趁早歇了心思。”
之前二人三五日通一回信,陈瑾瑜没少抱怨城阳大长公主看得牢,过年期间去各处赴宴,也不许她馋嘴喝酒。
陈瑾瑜闻言顿时泄气,不依不挠的和李英歌闹腾了一会,等到观景亭落座,就掏出一封大红烫金的请帖来,笑道,“五天后我家里摆春酒,呐,我亲自给你送请帖来了,李二小姐,你去是不去呀?”
听她这戏谑的口吻,李英歌就接过帖子认真看了一遍,抬眼道,“多谢陈七小姐相邀,届时我必然出席。”
陈瑾瑜原先还觉得李英歌挺好逗弄的,一旦熟起来,就发现这人也是个嘴上不吃亏的,当下也不再和她打花枪,只惋惜道,“可惜你那小学究弟弟回了学里,不然请他一起,我也多个人陪我玩一玩。”
是多个人让她欺负吧!
李英歌暗自好笑,闻言心念一动,问道,“长公主府的春酒还请了男眷吗?”